“河南去年糧食豐産,那邊又有江南運來的糧,糧定然是不缺的,我便給外祖去了封信,我也是以防萬一,後面時間久忘了跟你說了。”
“原來是這樣。”傅淩笑着點頭,他笑的心知肚明,可屠嬌嬌并沒有看見。
相反因為他并沒有追着問,還讓屠嬌嬌松了口氣。
“使君,軍師來了,說有要事回禀。”
青山和西風剛經曆過大戰,正在歇息,門外守着的隻是一般的侍衛,有事他不敢不回。
屠嬌嬌怕被鐘叔發現,連忙避開了,畢竟這個場面太讓人臆想了。
“我先走了。”
這次她不等傅淩反應,人已經不見身影了,傅淩覺得好笑。
難道她以為自己會在浴房見鐘叔?他還沒這癖好。
傅淩換了衣衫去了書房,意外的是西風也在。
“出什麼事了?”
難道北胡那邊戰事出了意外,沒有像他之前預想的那樣。
鐘叔忙解釋:“我們的斥候傳來消息,一切如使君預料的那樣,北胡發生内亂,已經有部落開始不聽号令退兵了,北境之危可解。”
那是何事?
鐘叔拿出一封信,“這是易州和幽州的來信?”
傅淩看完,冷笑着扔到一邊,戰況都已明朗,這個時候說來幫忙,真是不要臉都極點。
“他們這是想漁翁得利還是趁火打劫?”
鐘叔苦笑道:“怕是想趁火打劫,斥候昨日就探到他們的動向。“
傅淩早就防着他們了,早就提前布置好精兵就等着他們來,他們應該慶幸好運,不然早讓他一鍋端了。
“雖然不用他們幫忙,你也好好送他們一程,免得他們路上被北胡殘兵沖撞了。”
鐘叔藏住眼中的笑,“使君放心,我知道怎麼辦了?”
從來沒有招惹了河東軍還能得個好的。
“你呢?有什麼事?”傅淩問西風
西風奉上密信,這是跟在孟舒玉身邊的人手傳回來的信,他不敢耽擱。
傅淩看完密信臉色有些陰沉,“那封信有沒有看過?”
西風搖頭:“那信是柳少師親自送去的王家,我們的人不敢出手。”
柳少師身手好,他們人出手必然會暴露,使君交代過,隻要跟住他們就好。
“他人呢?”傅淩問的是柳少師。
“應該還在營中,他是和王家兄弟一起來的,少夫人單獨見過他一面。”鐘叔回道。
傅淩闆着臉在房中走了兩圈,他現在擔心的孟舒玉那封信會不會把兩人身份捅破了。
那樣的話王家就不是單純的送糧草,他們是來搶嬌嬌的。
鐘叔覺得使君多慮了,那王家兄弟并無異常,而且,“少夫人和他們不熟,不可能和他們離開。”
這話提醒了傅淩,是了,嬌嬌從來不是一個‘聽話’的人,而且她的目的還沒達到,她不會舍得離開自己的。
“你派人跟着王家兄弟,有任何異常都要回報。”特别是不能讓他們和嬌嬌單獨見面。
她現在人呢,傅淩有些慌,這個時候她會不會去見王家兄弟了,或者是柳少師了。
傅淩急沖沖出門,剛走到門口就見到屠嬌嬌端着東西往這邊走來。
他神色一松,整個人都松弛下來,忙上前幫忙。
跟在他後面出來的鐘叔和西風對視一眼,低下頭藏住眼底的驚濤,少夫人在使君心中的分量比他們想象的要重。
“我讓廚房準備了吃食,你們也留下來吃一些吧。”
西風和鐘叔觑了一眼使君的臉色,很有眼色道:“多謝少夫人,屬下不餓,我們先告退了。”
“這麼趕?”跟屁股後面有人追一樣,慌慌張張的,屠嬌嬌對着傅淩嘀咕。
“傅淩喝了一口熱湯,打趣她:“可能有事要忙,真是管家婆了,管的真寬。”
“吃你的吧。”屠嬌嬌拿起餅塞住了那張破嘴,就說不出一句好話。
傅淩咬了一口,又要說話,屠嬌嬌又來堵了,“快吃,還要去看七郎,我派人打聽過了,大夫已經給看完傷了。”
傅淩差點沒被噎死,想要逗她兩句說話,看屠嬌嬌臉色不善,隻要說其他:“等下你别問他怎麼受傷的?”
“為什麼?”她好歹是他名義上的大嫂,關心兩句也不行嗎?
傅淩心中輕歎了一句,有些不知道怎麼粉飾。
“他還小,第一次上戰場就受了傷,面子上過不去,你就别提了。”
“好吧。”在屠嬌嬌看來,上戰場受傷很正常,這有什麼不能提的,除非這傷有什麼故事?
傅淩躲開屠嬌嬌探究的目光,不是他不說,實在是那也是親弟弟不是,還是要給他留幾分顔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