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一邊安排軍務,一邊準備回去的事宜,大軍肯定是不能全都帶回去,他把手中的幾個将領安排留下守五城。
又過了幾日,天青帶着糧草從南邊回來了,傅淩把大部分糧草留在當地,隻帶少部分走。
北地艱難,百姓已無糧下鍋,糧草最是要緊,大軍回到太原還有晉陽城支撐,加上馬上也快麥收了,到時候他立馬就可以撥糧過來,隻要撐過這幾個月就能緩過來了。
這種大軍斷糧草的事情必然不能再出現了,這場戰事也讓他意識到光是将士勇猛還是不夠的,他得把後勤捏在手裡。
他不再急着繼續征戰,目前最要緊的是把河東真正的捏在手裡,從此河東隻能認一個主人,那就是他傅淩。
屠嬌嬌好奇看着他。“想什麼壞事呢?”這眼神一下狠戾,一下野心勃勃的。
“想快點回去。”說完傅淩就伸出手把她摟到懷裡,手在她細腰上掐了一把。
他是不是有什麼怪癖,怎麼老喜歡掐她的腰,屠嬌嬌在他手臂上狠狠擰了一下,看你疼不疼。
這肉硬的跟銅鐵一般,無處下手,氣的屠嬌嬌一口咬在他的脖頸上。
傅淩就這麼笑着看她折騰,胸膛震動的離開,屠嬌嬌用了點力氣,稍稍破皮就松開了。
“舍不得了?”
“我怕把你咬死。”屠嬌嬌朝他呲牙。
“這裡可咬不死我……”傅淩壞笑着湊近她耳邊,低語幾句。
屠嬌嬌臉色唰的從耳朵紅到脖頸處,“你下流……”
剩下的咒罵被傅淩吞進肚裡,他手勁大,兩下三下的屠嬌嬌已經被剝成為待宰的羔羊。
“不要……明日還要趕路呢。”屠嬌嬌好不容易虎口逃生,連忙用手撐着他的臉,讓自己喘口氣。
就真的隻有一口氣,下一刻傅淩就笑着撲上了,“又不用你出力,明日你在馬車裡睡。”
回去就分房,在這麼下去,她要被折騰死了,這就是一條餓狗!
她那條撲騰的白皙長腿被黝黑的粗大手掌按了下去。
她還真的在馬車裡睡了一路,害得大家還以為她病了,王家兄弟還來看過幾次。屠嬌嬌羞的都不敢越發不敢見人。
傅淩倒是臉皮厚絲毫沒受影響,和王循有說有笑的談着事。
“阿玉姐,姐夫惹你生氣了?”王衍這個小機靈一下子就嗅到了味,他湊近屠嬌嬌低聲問道。
她要說是,他是不是就要追問是什麼事了。
這怎麼說,屠嬌嬌臉頰發燙,嘴硬道:“沒。”
王衍不相信,“那你怎麼一直瞪姐夫。”
一旁的傅淩也聽見了,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屠嬌嬌。
王循成親多年,有什麼不懂的,他怕弟弟臊到表妹,連忙阻止:“三郎,别胡說。”他又轉頭給屠嬌嬌遞台階,“表妹可是有事?”
“我是想問到平城還有多久?”她感激地看了一眼王循。
傅淩:“快的話後日就到了。”說完好整以暇看着她。
氣的她一個昂倒,明明他才是罪魁禍首。屠嬌嬌單方面宣布和他冷戰,不說話!
誰知傅淩這個壞蛋竟然叫她哼哼,因為每次他和她說話,她都是回一個冷哼,然後擡高下巴走開。
“我有名字!”屠嬌嬌氣呼呼,叉腰瞪她。
“我當然知道,可是直呼大名太生分了,我們是夫妻自然不同,我不想跟着大家叫你阿玉,不如我給你取個小名,如何?”傅淩故意逗她。
誰家小名叫哼哼的,屠嬌嬌撇嘴,“我有小名,不用你取。”
“叫什麼?你說出來我聽聽,說不定沒我取的好聽。”他故意逗她。
“嬌嬌,我叫嬌嬌,是我阿爹取的,你才叫哼哼!”
傅淩輕輕念着她的名字,“嬌嬌,确實好聽,還是嶽父會取名字,那以後我也叫你嬌嬌。”
屠嬌嬌想到阿爹,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傅淩摸不準她是不是掉淚珠子。
他有些懊悔,怎麼就提起了她爹,他挨着她坐下,手輕輕攏住她的肩把她摟進懷裡,無聲安慰着她。
“我們就要進平城了。”傅淩看着外面說道。
這話果然移開她的注意力,她湊到窗邊,城門口就在不遠處,隐隐能看到很多人影。
“好像有很多人。”
傅淩并不驚訝,他的大軍駐紮在三十裡外,城中的官員怕是早得到他要來的消息了,可不就要來迎接了。
“等下你不用下車。”他可不願嬌嬌去應付這些人。
七七進來陪屠嬌嬌,“來了好多人。”她第一次對使君的身份有了些實感,還好她們沒有選擇得罪他。
“你那麼興奮幹嘛?”
七七不解,“不興奮嗎?你如今可是河東最有權勢的女人。”她壓低一點聲音,“你說朝廷那些官員要是知道我們是通緝犯得多好玩。”
屠嬌嬌也掀開簾子看向外面,看着傅淩打馬去了城門口,“他們連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再說了,我這身份也是假的。”
說到這裡,屠嬌嬌起了股郁氣,摔下了簾子不看了。
就你們這樣還算假,還什麼是真,人家一般小夫妻都沒你們膩歪,七七撇嘴。
“行,那等我們辦完事,您就踹了使君,再找個比他更好的。”
比他更好的,屠嬌嬌嘴角都能挂油瓶了,心裡更不舒服了。
“少夫人,使君讓我先護送您去趙家。”青山在馬車外禀報。
屠嬌嬌掀開車簾,“他呢?”
“使君說他要先去官衙一趟。”青山恭敬回道。
城門口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都在悄悄打量,見屠嬌嬌露了嬌容,衆人眼中都有驚豔之色,但很快就低下頭。
趙家人都在門外迎接,這次來的人比上次還要多。屠嬌嬌先是和趙家人寒暄了幾句,告訴他們傅淩先去了官衙,稍後來趙家看望他們,衆人又客套一番。
有她這話,趙家家主心放下不少,因着糧草那事,他一直懸着心就怕傅淩怪罪,如今看屠嬌嬌言語親和,并沒有要發難的意思,他的臉色也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