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聽了,開始調笑他:“經過局長同意了嗎,昂司大校?”
“原來他就是昂司·洛。”
貓頭鷹在圖景内低語,“看來這裡的人級别都不低,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卡特琳娜·維利亞少将。這回你算是見了世面了。”
“你看不見不知道,他們都好年輕啊,”蘇間羅也忍不住說,“看着隻比我大幾歲而已……”
雪鸮不以為意。“那謝明薄該怎麼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比不過來的,沒意義。”
蘇間羅:“……”他還沒說什麼呢?
昂司還在等他表态,他隻能再次寫出一張虛頭巴腦的空頭支票。【謝謝您,我會盡力的。】
雖然虛,但不能沒有。對方這才顯出些滿意神色來,微微颔首。
“軍部這些人還算有點人情味,”雪鸮松了口氣,“看來,他們不會再對你做測試了。本來也是無用功,不把真核心拿來,談什麼能不能修……”
蘇間羅也放心了些許,一轉頭,卻對上紅發男人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不知為何,他忽然生出不妙的預感。
“雖然我不能給你解釋清楚穩定錨,”季揚正色道,“但我可以給你說明一下,為什麼我們會找你來修它。”
卡特琳娜拄着小巧的下巴,哇了一聲。“瞧瞧這個瘋子,真是越來越瘋了……誰來把他的嘴縫上?不然我們四個就全完蛋了。”
“反正是季揚一個人說出去的,他應該不會找上我們吧?”路易斯撓了撓頭,“不過,我贊同你說的前半句,卡特琳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昂司一口酒險些噴出來:“……你真敢說啊?”
話雖如此,沒有一個人真的上前制止。季揚也沒理會他們,旁若無人地往下講:“雖然不能和你說得太詳細,但事情大緻的來龍去脈,我認為你也有知情權,萬一不明不白地死在瞭望塔……哦,我還沒說,下午的行動你得跟我們一起去。當然,一般不會發生那種意外情況。”
“難道他是在發表免責聲明嗎?”雪鸮無語道,“未免太草率了一點。”
“總而言之,之所以聯盟要卡我們的脖子,是因為有人得罪了他們。”
季揚忽然以一種莫名的眼神注視着他,那目光看得蘇間羅心裡一緊——非要說的話,有點像碼頭的海鷗發現了一包薯條。
“更具體的,我就不能說了。現在整個基地沒人能修好它,聯盟又遲遲不派人下來。原本接着等下去也沒什麼,但今早瞭望塔和我們突然失聯了。迄今為止,再沒有任何消息。”
失聯?
青年睜大了雙眼,不好的預感正以另一種形式彙聚成真。
季揚看他的表情,知道自己無需多言,嘴角再次露出了慣常的笑容。
“基地現在需要你,陸江殊。不要隻落在口頭上,行動上也盡你所能吧。”
……
又不鹹不淡地聊了一會兒,三人陸續起身作别。
卡特琳娜的身材出人意料地高挑,幾乎和路易斯差不多——這在女性哨兵中也算罕見的了,但要比蘇間羅勻稱許多,不難想象這副柔韌的身體隐藏着怎樣的爆發力。
臨走時她扶住門框,朝蘇間羅慵懶一笑,晃了晃手裡的酒瓶子。
“好好幹,小子。事成請你喝酒。”
季揚替他應了:“請可以,流氓酒不喝。能不能上點有品位的?堂堂少将别那麼摳門。”
昂司嫌她擋路,索性推着人出了門。路易斯緊随其後,也擡手向他們道别,“拜拜,季上校。祝你們活着回來——”
季上校以一根修長的中指回敬。
總算送走了幾個酒鬼,他長長地出了口氣,“讓你見笑了。别看他們幾個剛才這樣,不喝酒的時候還是比較靠譜的。”
青年點點頭。這用不着懷疑,坐在這個位置上的都不是等閑之輩。
随後季揚檢查了一番終端上的信息,也撐着膝蓋站了起來,眼神落在他身上。
“還沒有消息。看來那邊還沒結束……你應該餓了吧?”
蘇間羅沒和他客氣,再次點了點頭。今天的消耗實在太超過了,精神力到現在隻恢複了不到五分之一,既然他所說的行動就在今天下午,他得提前養精蓄銳。
季揚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寬心,你現在可是軍部的座上賓。得好好招待客人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