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陳夕顔的主治醫生顯然是被群青冒失的行為點燃了脾氣,”警官,她這樣病人可是會…“
“哦?你知道兇手?“陳夕顔沒有展示出過分激烈的情緒,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其實你也知道,不是嗎?”
群青看對方接了自己的話,順勢展開了話題:
“而且對方大概也知道你知道,所以你才會在衡量形勢之後迅速讓自己表現為一個對他們沒有威脅的精神病人。”
“說的好像你很了解似的,“
“不,我并不了解,但是你肯定比我了解,如果我告訴你兇手現在已經死了,是不是你就會放下警惕了。“
“死了?!什麼時候?”
陳夕顔明顯被這個消息鎮住。
“我就知道警察不會告訴你這個消息。“
“你在說什麼?“劉罡明被搞蒙了。
“從昨天開始發生的謀殺案件,你們一點都沒讓它們傳到這裡不是嗎?“
群青說道,”所以這位她還是不得不為了自己的安全考量裝瘋賣傻,當然這個隻是我個人的猜測。“
“謀殺案,有誰死了?”
陳夕顔急切地問道。
“鄧國勤鄧國芳,雖然還死了其他很多人,但我覺得你最關心的是這兩個吧。”
“鄧嶽呢?他沒有死?”
陳夕顔似乎隻聽到這兩個名字還完全不滿足的樣子。
“他的爸爸死了,他自然也沒了半條命。”
“哼,”
陳夕顔冷笑了一聲,站起來,朝着陽台上走去。
“喂,要幹什麼?”
唐醫師緊張兮兮地生怕她做出什麼傻事。
“不用擔心,我很好,我現在好的不得了。”
陳夕顔走到陽台上,端詳着種在那上面成排的向日葵。
“這就是因果報應,我就知道,那幾個人不會活多久。”
她轉過身惡狠狠地環視了一周這個房間。
“當然,我可沒說我就沒有精神病,隻不過比起我小小的精神問題來說,那家人的毛病都是癌症晚期了。”
陳夕顔說道。
“你很讨厭他們?“
“當然,我最讨厭的就是他們,但是我爸媽不知道為什麼和他們就走的那麼近。”
“你知道他們打錢給你們家資助你留學的事情嗎?”
“我當然知道,這是他們應該的!”
陳夕顔的語氣突然變得富有攻擊性:
“要不是他們害得我媽從工作崗位辭職,我爸也不至于被連累到現在連穩定工作都沒有,但是他們呢,他們當年超生的兩個孩子還活得好好的。不過其中的那個男的,和弱智沒什麼兩樣,呵呵。”
“你是說鄧嶽的堂哥,齊強強,不好意思,他也在昨晚喪生了,也是死于毒殺。“
“活該,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那個孽種。”
陳夕顔陰冷地看着被午後陽光浸潤的明媚的太陽花。
光和影的分界線從她的身前拉開,這個剛才文靜的病人,聽到鄧嶽一家的死訊,竟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的活力一般。
“這話應該怎麼說?”
“齊強強和那個齊媛媛,哦不,就是齊強強,是當年超生的産物,對,就是那個鄧國芳求着我媽媽給她僞造的出生證明,說什麼這兩個是雙胞胎,一胞之内不算超生。”
“他們可不是,長得一點都不一樣,本來我媽什麼事都沒有,後來鄧嶽他們家又不懂得遮掩,還沒兩三年呢,這事就被他們給捅出來了。”
“捅出來了怎麼辦,又不能把孩子塞到他的肚子裡,不就是找當時接生給他辦手續的我媽做替死鬼。”
“結果當時正好趕上嚴查,我媽就因為這個工作作風的問題,被抓典型,本來都是護士長了,那個年代,活生生地下崗,我爸也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根本找不到穩定的工作。這些年來,不就應該是他們供我們吃供我們喝嗎?”
“我最看不得的,就是明明他們是虧欠我們的一方,到現在居然每次給錢還是一副施舍的樣子!”
陳夕顔朝着陽台外看去,那是一片沒有建築物的空白地區,而她的眼睛也應該是失焦的狀态,我可以感受到她對鄧嶽一家人的不屑和深入骨髓的憎恨。
“所以我很确定,前一段時間他們要辦婚禮,當然根本顧不上我們這裡。等到鄧嶽和楊芳蕊結婚,那就更是要分家了,要費錢了。”
“是鄧嶽一家不願意再負擔你們一家的經濟,所以起了殺心?“
群青問道。
“這還用說嗎,我都不用想,就可以确定。”
陳夕顔斬釘截鐵地回答。
“既然這樣,你覺得鄧嶽一家都會有嫌疑。”
“那個老潑婦和那個老中年男人,肯定是為頭的,别的我不知道,但真是下毒,這種事他們也做的出來。”
“是,我們也很懷疑這兩個人,但是他們已經死了,除了他們外,鄧嶽的堂哥,李宇仆,康墨海和趙曉曉全部都在這兩天之内被謀殺了。除了他們之外一定還有别的殺人兇手,而且,你能夠肯定給你們家下毒的一定是他們嗎?“
陳夕顔挑起她細長的眉毛,那表情好像是在說,這是在幹什麼?她先是停頓了幾秒鐘,很明顯她在思考什麼東西,不過轉眼她就想好了應對的措辭。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死了那也是他們的報應。再說,我也和他們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