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簽訂了某種意義上的契約,所以不管什麼時候他們能更清楚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它能告訴我,你還在我身邊。
“我喜歡這個好處。”啟說。
“那也改變不了你被騙的事實。”冷重笑着調侃他。
騙不騙的啟也沒這麼在意,但千雨這個人他倒是記下來。
“至少主人不會騙我。”
“萬一哪天我騙你呢?”
“那就上鈎。”啟說。
即使真是這樣,他也樂意被騙,還會乖乖上鈎,畢竟啟是冷重所創造出來的,他的一切都歸冷重所有,這是事實無法改變。
冷重盯看了他幾秒滿懷笑意,這是他沒想到的,他發現啟似乎不一樣了。
他倒是喜歡啟現在這個樣子:“我發現你越來越不一樣了。”
啟點點頭,确實是不一樣的。
對于他們來說似乎是彼此的存在,讓原本的自己慢慢的有所不同,甚至直接改變一個人,果然時間可以改變一切,讓固定的軌路漸漸地分出岔口,有了不同的方向。
冷重想起辦公桌上的那盆楠燈花落得也差不多了,想着讓啟再去資源部一趟,但轉念一想,他大概是不會再想去了。
“我要去張叔那,你暫時先不用跟過來。”
“嗯,我知道。”
啟的語氣略微的無奈,他又要一個人等着主人回來。
冷重聽出他的語氣,嘴微張試圖想說什麼,最終還是笑了笑便出門了。
冷重走出房門,下意識地垂眸掃了眼手腕還亮着,差不多離開休息樓就暗下去了。
他去找張南氏的目的是要人,所謂的考慮人選就是後務部的那兩位年輕人,至于他為什麼不直接去後部要人,因為他不是主撐南區的人,但同時是不可失的人。
當年的南北分區是一個大變天的存在,好端端的一個整體,到如今你争我搶的。
那不是一句話能解釋的清楚,其中畜含了太多原因,連冷重都沒很具體地了解其中因素。
不過主導人物不明而知就是韓勢天那人野心極大,根本猜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如今的局勢北強南弱的。
冷重對韓勢天的好印象永遠地停留在小時候,那個時候還敬稱他為韓叔呢,就如現在的張南氏一般。
以前的好兄弟,現如今卻反為敵人。
去張南氏:在辦公廳路上恰好遇見的景博士,他是會議廳的一員對冷重來說是長輩也是同事。
冷重率先開口:“景長輩您老好。”
景博士推了推老花鏡,眯着眼看冷重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好好好。”景博士恍然想起什麼來:“哦,我正剛好想去找你呢。”
冷重疑惑:“找我?是有什麼需要我批過的東西嗎?”
景博士笑笑,半響後才說出實情,也就一件小事。
“沒有沒有,我隻是想請你幫我個小忙。”他補充說道:“我老伴喜歡玫瑰花,但這種東西呢,遲早會枯萎,我便想着小重你對繪畫方面較強,所以我想請你幫我畫一幅玫瑰花,這樣就可以保存很久了,送給我老伴她會很開心。”
這種小事對于冷重來說算不了什麼,便一口應下:“景博士您有心了,那我隔日就将畫交到您手上。”
景博士一聽連忙應好:“那就謝謝小重你了。”
冷重送走景博士後才又回到自己事情的路上,回想起他講的話,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
不管過去多少年,這份浪漫永遠都在,不管到了中年還是老年對彼此的承諾始終未改變,這份心會延續很久,到死都不會消散。
到了張南氏的辦公廳前他并沒有直接開門,而是輕敲了兩下,過了會還是沒得到回應,想着張叔應該不在,便轉身離開。恰好這時門開了,冷重轉身見着的是張南氏的另一個助理。
他手裡捧着文件,始眼就撞見冷重撐起職業性的笑容。
“冷博士好。”随後又補充:“張霸主此時正在指揮台開會,不在辦公廳。”
聞言,冷重點點頭,得到回應後助理才離開。
開會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冷重就索性直接去指揮台那等,反正來的目的也就一件事,閑着也是閑着。
到了指揮台下方,望着頭頂的白雲,白花花的,熾熱的太陽射下的光線有些刺眼,今天的溫度還算高。
到了指揮台頂端,門前有兩名看守員,看大門是緊閉的,會議還未結束。兩名看守員見着冷重同樣應聲好。
“會議開多久了?”冷重問。
聞言,其中一名看守守員回:“剛開始不久,不過張霸主告知冷博士來的話直接進去就行。”
看守員說完便往旁邊移步将門打開:“請進。”
“謝謝。”冷重回道。
冷重一進門就見張南氏正坐在主位上,長桌的兩側分别坐着各位會長共有七位會長,每一個都是長輩,目光順過去左側剛好還有個空位。
張南氏的表情似乎很無助又無奈,見着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并招呼着冷重。
“小重你怎麼來了?既然來了就位坐吧,正好幫我參聽參聽。”張南氏指着空位朝冷重說道,不容拒絕的。
聞言,冷重笑了笑難道不是想讓自己來的嗎,還專門留門了。
随後冷重便點點頭答應,正朝着座位走去,就注意到各位會長的目光,說不出來是什麼眼神看自己的。
他對那七位會長的印象都還不錯,反之會長們平時看冷重也是喜歡的,不知怎麼就今天感覺不一樣。
待冷重落座,各位會長們見本人在此就将本次的會議指向他,倒是能讓張南氏松一口氣。
周會長率先開口:“看得出來冷博士從北區接回親人之後都變不一樣了。”
冷重擡眸望向周會長動了動了眉梢:“是嗎?周會長觀察的很是仔細。”
今天的天氣明明燥熱的很,但此時怎麼會覺得有些寒意。
此時此景十分安靜,連針掉地上都能清楚聽出,張南氏望了望會長他們,目光最終停留在冷重身上。現在連張南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來打破這甯靜。
冷重也不傻,聽到這句話就能将剛剛這場會議的内容猜出個大概,看出來這場會議說的就是冷安這件事。
當日不提等現在才講,看得出來是做足了準備。
冷重說完就沒在開口,似乎在等他們發話,果然周會長旁邊的餘會長就坐不住了,開口也是很直接,而冷重他不說話,低垂着眼眸靜靜聽他們的一言一語。
“那我就直言了。”餘會長目光向冷重投去:“冷博士迫切想見親人,這我們能理解,但那天的交易也應當和我們這些會長開個會一起讨論,而不是直接同意。”
周會長聽完很是贊同又補充道:“餘會長說的沒錯,我們知道張霸主在這件事上肯定會向着冷博士你,因此更要和各位說一下,而不是連一點信息都沒透露。”
前面的張南氏聽着他們的話确實有理,卻不知道該怎麼回說。
緊攥着水杯,手心卻冒出了汗。看向冷重他仍保持着原來的笑容,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各位會長見他沒有反應,索性放開的講。
坐在冷重旁邊的許會長沒有續他們的話:“冷博士将我南區的心血供手讓轉北區,這不是讓北區強上加強嗎?更何況北區的野心本來就強,這樣不就是讓北區更有把握嗎。”
許會長朝他瞥了一眼,見他仍沒什麼反應,其餘的人聽完以上的話都表示紛紛贊同。
張南氏眼看各位會長矛頭都指向冷重,又見他隻是安安靜靜地聽着,并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想着此事也和自己有關并不全是他一個人的錯,不想讓他們再為難他就要提出先結束會議。
他們講了許多,看冷重他一直沒回話,就沒再講但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此時又陷入一片寂靜。
“那就——”
張南氏剛要提出結束,冷重就開始有了反應,他不是不在此過程中回話,而是在等他們講完。
冷重打斷張南氏的話,颔首擡眼望着餘會長。
也和餘會長對視上,明明看冷重還保持着親和的笑容,可看餘會長的眼神是銳利的,餘會長不由得一顫。
冷重很坦然承認:“餘會長說的沒錯,這件事沒有經過各位會長的同意就私自下定,确實是我的問題,而在這件事上張叔會向着我也沒錯。周會長說的一點信息都沒有透露,在一定程度上和我也有關,但那天呢?北區來電的時候,各位會長你們人又去哪了?我在南區也隻是個科研人員,可許多事不都是我和張叔去做的。”
冷重又向許會長看去,許會長也是逃避他的目光。
他微微一笑起身雙手撐在桌面,氣勢一點都不輸于他們。
“而許會長所言到底來說,南區的心血都是我一個人所創的,當然我指的是科研方面,一定程度上我對我的東西也是有一定的權利,我知道許會長您想說的是如今是南強北弱,但又怎知北區因從我南區拿走的東西,會使北區更能侵占我區。”
“如果真是這樣,北區為什麼還不動手?他們拿走現成的又怎樣?我人不還是留在這。”
冷重收回雙手站直看了他們半響,又緩緩開口:“或許我剛剛所講的有點過了,我向各位會長您道歉。”
冷重講完後七位會長眼神互相交流,也許是被說中了什麼,他們是啞口無言的。
坐在前面的張南氏看着現在這一場景,不由得掃冷重一眼,眼裡帶着一絲不可思議。
一V七,怼的七位會長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