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時分,璃那再次在自己的鞋櫃裡發現了一封信。
這次總算不是粉色信封了,但——
“黑色信封看上去豈不是更不妙了嗎?”
璃那喃喃。無他,這要是單純的黑色信封,璃那頂多嘀咕一下,可這純黑的信封上,偏偏還有一些故意撒上去的暗色小點。璃那疑心送信的人是想做出血迹潑在上面的效果,因為她拿起信的時候聞到了墨水的味道,手上也出現了一道紅痕。
恐吓信啊這是!
不過璃那倒是沒有昨天那麼無措了。
尋仇啊?尋仇好啊,總比告白好。兩個都是恐怖故事,前面這個至少說不準和宮治昨天說的事情有關呢?
璃那這次采取了和昨天不一樣的做法,當即就拆了信,打開查看起來。
沒過幾秒,她疑惑地重新把信收了起來。
奇怪,明明故意做成了疑似恐吓信的樣式,怎麼裡面的内容卻這麼奇怪呢……?
隻見,信紙上面赫然寫着:
【緻宇佐見同學:
您好。
請于今天放學後到天台一叙。
你真誠的,同學。】
璃那緩緩:“?”
啊?
這哪裡是想象中的恐吓信,分明是什麼英語模闆作文,還是想半天也擠不出幾個字的那種。
有那麼一瞬間,璃那甚至誤以為這是宮兄弟中哪一個的惡作劇,畢竟這幹巴巴的語氣倒是很像他們倆的風格。不過信上的字迹确實和他們兩個不同(盡管都有點小學生字迹),璃那趕緊在心裡給無辜的兄弟倆道了個歉。
抱一絲啊宮侑宮治,主要是這個操作真的很有你們倆的風格嘛!
璃那借着收拾鞋櫃的功夫,在心裡思索了片刻。考慮清楚利弊後,又把室内鞋拿了出來。
算了,還是去一趟吧。總覺得如果不去的話,好像會錯過什麼似的……
在那之前,璃那腦海裡驟然回想起體育課時宮治的那番話——
“我會幫你。”
雖然後面的話被突然出現的宮侑給打斷了,之後兄弟倆更是拉着她去看他們兄弟内戰。可宮治當時說話的語氣還有他的表情,璃那還是牢牢記住了。
灰發少年那會兒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帶着些漠然,可璃那一擡頭,就能瞧見他認真的視線。宮治當時的語氣也是淡淡的,但就是那種平淡,才叫人覺得可靠極了。
璃那一直覺得,不會說話的人比口花花的人要靠得住,宮治這樣的就讓人很有安全感。
——當然,這時候的璃那還沒看清楚,宮治确實是個靠得住的好少年(?),可這“不會說話”嘛……
璃·對宮雙子濾鏡八百米厚·那:沉默寡言宮治,活潑可愛宮侑,嗯,就是這樣(比大拇指)
想着,璃那四下看看,沒瞧見風紀委員的人,快速掏出手機,給剛剛還出現在她腦子裡的宮治發了條報備的郵件。
這個舉動在青少年間多少顯得有些暧昧了,不過璃那大膽推測,小心舉證,得出結論:
宮治想當她爹。
前有黑尾鐵朗對璃那充滿不可言說的母愛,那後有一個宮治對她産生父愛也很正常吧?
璃那:反正也沒别的可能了,雖然宮治你想當同齡人爸爸的樣子好怪,但聽我說,謝謝你。
……
訓練結束後,排球部的成員們一哄而散,争先恐後地去簡單沖洗換衣服。
更衣室内,宮治的鼻尖又是一癢。他下午訓練中途忽然就開始産生一種想打噴嚏的感覺,一直到結束訓練都沒好轉。
不管發生了什麼,總之宮侑全責就對了。
——宮兄弟,一款有事對外,無事内讧的超絕雙胞胎。
灰發少年放下摸鼻子的手,探身去拿自己的東西。
穿上外套的時候,宮治的手順勢往兜裡一摸,掏出了一部手機。他這才發現,自己忘記把手機放到書包裡了。
拿都拿出來了,他幹脆打開手機翻看起了消息。結果入目的第一條就讓宮治瞳孔地震。
【From. 宇佐見:
我要去見犯罪嫌疑人了。如果你訓練結束還沒看到我彙報情況的話……】
後面的話宮治沒看下去,他關掉手機,轉頭就和磨磨蹭蹭正在整理發型的兄弟說:
“快點,阿侑。”
“唔啊?”宮侑擡頭,露出充滿迷茫的一張臉。
快點幹嘛?今天有什麼吃的限量要去搶嗎?他也妹聽說啊!
“宇佐見去找那些人了。”
“哪些人?”
眼看宮侑還沒反應過來,宮治一臉看白癡地看着他,額角不禁蹦出一條青筋。
一旁默默聽着的角名:“合宿最後一天我和你們說的那個。”
更衣室裡同樣聽到了合宿時角名所說的隊友們點頭:“對,就是那個。”
這個那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說什麼謎語。至少合宿回來那天沒參與進對話的隊友們就很懵逼。
說啥呢,讓他們也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