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殷蒼父母格外尴尬,老父親可謂是操碎了心,和傅星晖解釋兩句:“這孩子就是沒事找事,前兩天還窩在家裡不出去呢!”
“你們在哪?”蘇絨問。
“醫院。”
“啊?”殷家人集體震驚。
蘇絨關切道:“受傷了?”
看着挂着點滴的殷蒼在護士的陪伴下打算住院,傅星晖解釋說:“腦子可能受傷了,叔叔阿姨等會兒聊。”
匆忙挂了電話,傅星晖接過護士手中的吊瓶,另一隻手提着之前拍的片子,借給搖搖晃晃的殷蒼一個支撐點讓他站穩腳跟。
不僅拍了ct,還做了常規檢查,也按照殷蒼的要求重點檢查腹部,可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
醫生說殷蒼單純是焦慮過度,營養不良,驚吓過度。
明明不是這樣的,殷蒼他的聲音都在抖:“傅星晖你要信我……”
“我真的穿越到了五年後,那時候的白城已經淪陷了,怪物和鬼還有你。我不能說話,我沒辦法表達,我就像一個旁觀者,無法阻止遊戲進程那樣,眼睜睜看着生命的流逝。”
傅星晖一時間不知道究竟該相信現代精密的儀器還是該相信殷蒼的一面之詞,一會兒懷孕一會兒穿越的,那就精神科走起!
他又拉着殷蒼去做檢查,重點在腦袋這上面,結果同樣沒什麼問題,顯示殷蒼這人很正常。
難不成是我不正常?
搖了搖頭将這個恐怖的想法抛之腦後,傅星晖打電話和殷蒼爸媽彙報情況:“叔叔阿姨,我覺得殷蒼他精神狀态不太穩定,我先帶他去看心理醫生了。”
殷家人:?
這次裝病玩這麼大嗎?
深知自家兒子什麼德行,殷航提議說:“要不先讓他住兩天醫院?”
“可以。”傅星晖自然接受這個建議,很顯然他沒辦法分心隻好提出他們等會聊,“叔叔阿姨你們先忙,我一會兒回電話。”
“哦哦麻煩你了。”
醫院效率很快,臨近中午檢查,下午殷蒼就住上院了。
單人病房内。
“還好嗎?”提着盒飯的傅星晖推門進來,詢問病床上那人。
穿着經典配色的藍白病号服,殷蒼不理他,坐在病床上,後腰處是幾個大枕頭,那人的視線在窗戶外面晴朗明媚的天邊停留。
食物的香氣在空氣中漂浮,殷蒼聞見了,他才想起來他一口熱乎飯沒吃過,肚子不争氣地叫出聲。
嘗了一口雞蛋羹,頓時一陣反胃,臉色煞白的殷蒼再次嘔吐。
幸虧一旁有葡糖糖點滴挂着,不至于再次暈過去。
殷蒼大意了。
沒想到這些高科技機器檢查不出來他身上的問題,就像民俗恐怖故事裡寫的那樣,面黃肌瘦的男子每天都吃不飽,肚子高高鼓起,他說有怪物,可機器檢查不出來,醫生束手無策。
最後那人肚子癟了,嘴部撕裂,傷口裂開到後腦勺的位置,已然沒了生命迹象。
他肚子裡的東西逃跑了!
想到這裡,殷蒼打了個寒顫,下意識捂緊嘴巴。
如果懷了五年的小怪物真和異形那樣從嘴裡鑽出來的話,“啊!”
鑽進被子裡瑟瑟發抖的死對頭要在那整一出死動靜,傅星晖拉長腔調問:“又怎麼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驚恐到極點的殷蒼下意識尋求傅星晖的幫助,“吻我。”
“……我很難想象吃東西怎麼接吻,殷蒼你冷靜一點!”傅星晖揮舞着手臂,拒絕和殷蒼進行親密接觸,“惡不惡心啊,口水和米飯粒混合,非吃進口食品?你不要戀愛腦上頭啊!”
殷蒼直接逼得傅星晖丢掉冷酷的面具,那一個輕飄飄的吻以及分外親密的話語讓年輕小道長恨不得再長兩隻手,頭也不回地逃離這個恐怖的地獄!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殷蒼不吃,他自己吃。
見殷蒼終于冷靜下來了,站在門口,端着盒飯的傅星晖說話吱唔不清:“你今天這麼一鬧是為了什麼?”
“你不是不想和我說話嗎?”
“……”
“那是誰今天和瘋狗一樣咬着我不放?”傅星晖不明白殷蒼火藥味這麼濃做什麼,他還是提出了他的想法,“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尤其是你為什麼非說我喜歡你,我可是直男還打算一輩子不談戀愛,所以你是來折磨我的?”
殷蒼:“問你自己吧。”
“我怎麼可能知道?”
殷蒼又不說話了,和他保持安全距離的傅星晖問:“你真不吃飯嗎?”
殷蒼搖頭,虛弱的躺回床上,蓋上被子,“三天沒吃過什麼正經飯了,吃不下。”
傅星晖不信:“水都沒喝?”
人可以不吃飯,但不能不喝水。
殷蒼仔細回想起那恐怖的三天生活,“天天吃你口水算不算?”
“……”
殷蒼突然坐起來,神色平靜地與吃驚的傅星晖對視,“哦不止口水,還有你的血。”
“……請不要把我描述成一個邪惡的家夥,還有我不是變态,我是直男。”化身正義使者的傅星晖神色堅毅,立掌義正言辭拒絕他道。
“我崆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