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塵兒說有點不舒服,我陪她開了個空間打了一架——她也明白,出手沒什麼顧忌,我也就任她砍。
砍完一陣,她忽然一臉痛苦地蹲下身來,蜷縮着,“哇”地吐出一口鮮血,緊接着就是大吐特吐,把昨天吃的面全都吐了個一幹二淨。
我自然是吓壞了,趕忙沖上去,摟着她的身子,先給她擦幹淨嘴角的污漬,再用掌心真空幫她把鼻腔裡的殘餘物給吸出來,讓她能舒服點。
“塵兒,怎麼樣?”
“唔……哥哥……難受……”她無力地躺在我懷裡,輕輕回應道。
“去看醫生?”
“嗯……”她嘴角牽起一抹微笑,似乎還算愉快。
于是把她橫抱着換好衣服,一路出了門直奔巴别塔醫療部。今天門診部值班醫師是蘇蘇洛,先用至高指令強行入侵系統挂了個号(騰不出手來點界面了),再在門口的鐵長椅上抱着她坐下。她就坐在我懷裡,小腦袋耷拉在我的肩頭,不時哼哼兩聲。
真是……
我大概也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就是最近累的。我……我怎麼能……
唉……
前面隻有一個病人,好像姓蘭登還是什麼的也沒細看,進去沒兩分鐘就出來了,說是受涼拉肚子了而已。
聽見裡面蘇蘇洛有點呆滞的叫号,我抱起塵兒,一個閃爍出現在診室裡。
“呃,您、您好……”她顯然沒想到我們會來這裡吧……還是以病患的身份。
我把塵兒放下,她坐在我的右邊靠着我,好呼吸得順暢一點。畢竟,我摟着她還是有點悶。
我開始說病情。
“那個……就是今天剛剛突然就吐了,全身無力,然後腦子裡難受……”
“然後最近也沒幹什麼吧,就是……嗯,昨天吃了碗面,雪菜肉絲,加個蛋。”
“是不是最近有點累着了……這段時間她心裡壓的事情很多。”
“啊還有那個……上個星期四晚上,就是,我們,嗯……咳咳……”
蘇蘇洛聽了,寫了張單子遞給我:“應該沒事,就是普通的走火入魔了而已,不算大問題。去查一下經脈運行和神識吧。”
塵兒一直聽着,此時可憐巴巴地插進一句嘴:
“唔……要抽血嗎……我……人家有點怕疼……”
蘇蘇洛莞爾,用安慰的語氣道:“放心,不用。掃描神識可能會有點不舒服,但很快就好了。”
“那就好……”
等她說完。
“那我們走了。”
“嗯。在那邊。”蘇蘇洛指了個方向。
我就照原樣橫抱着塵兒,給她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帶她去查經脈神識。
“哦對了。這個。”一縷神念開門回到診室,拽走蘇蘇洛開的那張單子。
其實和醫院的抽血櫃台差不多,當班的是一個不知名的姑娘。我把單子遞給她。
“好的,這邊……”她帶着我們進去,裡面是一台類似于……CT機和激光治療癌症那個儀器的混合物的機器。
我把塵兒放上去,看着姑娘給她戴上黑色的頭盔,這個是用來檢查神識的。
“那個……抱歉,要……”
要脫衣服,我了然。
“我要回避嗎?”我看向塵兒。
“唔?不要……哥哥來……”
姑娘看着我聳了聳肩,把手上的電極(是電極嗎?總之就是那個心電圖儀上類似的東西)遞給我,我依言撩開塵兒的衣服,一個電極貼在心髒,一個電極貼在丹田,還有兩個分别貼在左右太陽穴上。
“唔……”塵兒有點難受,又聽姑娘說要收攏神識,就焦急地揮着小手,表達自己的意思。
我明了,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塵兒勇敢,嗯?哥哥在呢。塵兒乖哦……”
她安靜了。
那姑娘調試了一會儀器,這儀器就運轉起來,給塵兒短暫催眠,檢查她的身體。姑娘擦擦額頭并不存在的汗水,有些感慨地道:
“真羨慕她呢……”
我無言。
“她……她就是累的,才……”
“啊……放心,她應該沒什麼事,就是一般的走火入魔了……我們這裡經常是這種問題,回頭醫生開點藥就好了。”
我一邊安撫着塵兒,一邊胡思亂想着,默默感受這個醫療部:
似乎醫療部平時最多的就是這種症狀。因為修煉,或者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導緻的輕度走火入魔,或者是晚上在體育場切磋得太過火,受了傷,來貼個藥什麼的……
其實按理來說,走火入魔這樣的症狀應該交給中醫部才對,但奈何中醫部隻有一個阿,沒人敢去那裡……于是西醫這邊就相對忙一些。
但是終歸整個曙神星也沒有多少人,充其量不過幾萬,不可能每天都有很多病人,是以這些專職醫生們和一些閑不下來的人也樂意來坐坐班。
——其實,巴别塔大部分工作人員都是志願者……理論上來說甚至凱爾希也是。
哦對了,質心在教低年級數學,她也無聊得慌。
檢查好了,床尾的凹槽處冒出一張塵兒的經脈和神識掃描圖。姑娘拿了,讓我們先回去等着,等報告出來再去給醫生(蘇蘇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