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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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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這兩個人時,瞿期的臉色幾乎瞬間沉了下去,他扶着車門沉默了一下,用幾不可聞的音量“嗯”了一聲,自顧自坐到後座。

後座的座位上放了件外套,他伸手理了理,恰好和中控鏡裡的目光對上。那雙眼睛看起來不算蒼老,但很冷漠,直勾勾的,還帶着一絲提防。

下一秒,柳昭也坐了上來,中控鏡的那雙眼睛又變得轉瞬帶笑,像個慈愛的父親。

“怎麼不叫人?你方叔叔,不記得啦?”柳昭笑問。

瞿期沒吭聲,就聽副駕駛上的男人說:“沒事,叫不叫都行。”

說完,那人又側身回過頭來問:“醒醒,身體怎麼樣啦?”

瞿期垂着薄薄的眼皮,像是沒聽到似的,把書包放到了靠枕後方。

柳昭拍了拍他的手說:“人方叔叔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

瞿期深吸了一口氣:“吐了一個星期嗓子疼,不想說話。病不病的,至少現在看起來應該是還沒死。”

說完,他就抱着雙臂,困倦地往後一靠,全然一副吞了炮仗的模樣。

柳昭收了笑容,有些不悅:“你這孩子,誰又惹你了,怎麼越長大越沒禮貌呢?”

副駕駛上的男人打圓場說:“沒事沒事,醒醒累了就讓他休息吧,回家再說。”

這個醫院離家不算遠,但開車還是得花十來分鐘。

瞿期被兩個人夾在後排中間,一點極細微的動靜都能通過衣服的摩擦聲傳到他耳朵裡。

左邊那個男生一路都在小聲問柳昭問題,一會兒說“媽,這裡是不是又修了個商場”,一會兒又說“媽,我怎麼記得以前這裡有棵特大的樹,上哪兒去了,砍了麼?”

……

窸窸窣窣的談話聲持續了十多分鐘,終于在司機一腳刹到路邊時安靜下來。

柳昭叫了他一聲:“醒醒,下車了,我們到家了。”

瞿期睜開眼,又看她拍了一下副駕駛那人的肩膀說:“對了方謙弘,我昨晚放後備箱的那個箱子你給我拿下來沒有?”

方謙弘說:“昨晚就拿了,給你放客廳了,你沒看見?”

柳昭随口道:“沒注意,拿了就行,走吧。”

瞿期拿了自己的東西下車,沒等後面的人,低頭一言不發往家走。沒走幾步,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回頭,發現是那個男生跟了上來。

這人名叫方懿,是柳昭和方謙弘的兒子,他同母異父的弟弟。

方懿剛上初中,個頭蹿得挺快,隻不過往瞿期身邊一站就顯得還不少。

他追上來,試探着問:“哥,你不高興?”

瞿期不太想回答,但方懿跟他沒什麼過節,他無視了一會兒,還是說:“沒有。”

“那你剛剛在車上怎麼都不說話?”

瞿期走到院門口,拿出鑰匙開門,語氣毫無起伏地說:“你住院一周出來會想說話麼?”

說完,他擰了一下鑰匙,頭也不回地進了家門。

幾天沒回來,家還是那個家,模樣還是那個模樣。

唯獨走到玄關換鞋時,看到鞋櫃裡多了幾雙男女的皮鞋,還有兩雙學生的運動鞋,原本還算空蕩的鞋櫃霎時被填得有些擁擠。

瞿期站在原地,盯着那幾雙鞋看了幾秒,把自己的鞋子放到了另一個櫃子裡,然後轉身上了樓。

在住院的這些天裡,他房間那堆打碎的玻璃已經被收拾幹淨了,水漬也被拖過,逆着光線開門時,能看到清晰幹淨的反光。

瞿期随手把書包挂到門後,抽了骨似的把自己砸到椅子上。

他後仰着頭,後腦勺抵着椅背垂落下去,大腦漸漸傳來充血的感覺,隻是沒垂多久,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誰?”他問。

柳昭又敲了兩下,同時回答道:“醒醒是我,怎麼一回來就縮在房間裡,不下來陪弟弟玩會兒嗎?他們學校這幾天放秋遊假,特意鬧着要來找你玩。”

瞿期一股無名火積壓在胸口,他睜開眼望着天花闆,在柳昭再一次敲門時,他站起來一把拉開門,消耗着剩餘的耐心說:“市裡下周就要一調,學校發的卷子我連一半都還沒做完,我有時間玩麼?”

柳昭愣了一下,說:“好好好,那你安心做作業,我讓弟弟别上來打擾你,做完了晚上再陪他玩也行。”

瞿期沒反應過來:“什麼晚上?”

“晚上你和弟弟一起睡。”柳昭說,“家裡房間不夠,你看,樓下樓上各兩個房間,我和你方叔叔一間,你、小應、黃阿姨,你們三個各一間,你弟弟就沒地方睡了嘛,你們兄弟倆這幾天擠擠,也能說說悄悄話。”

“我沒什麼悄悄話要跟他說,”瞿期說,“我晚上去樓下睡沙發。”

“你這孩子今天怎麼回事,你方叔叔和弟弟那麼大老遠的跟着我跑回來看你,你從見面就擺臉色,問你什麼你也不說,兩個男生擠擠怎麼了?更何況家裡也沒有多餘的被子。”

瞿期點點頭,平靜地問:“行啊那我現在說,我說我不想跟外人一起睡,你會聽麼?”

柳昭無奈地“啧”一聲,歎了口氣說:“弟弟怎麼就是外人了?你們倆還有一半血是一樣的,是親兄弟倆。就這麼說好了,你作業做完的時候叫他一聲,十七八歲的男生還鬧别扭。”

說完之後,她擺擺手離開了二樓。

瞿期嘭地把門合上,震得書包鎖鍊砸在門闆上,發出突兀又刺耳的聲響。

沒過多久,樓下傳來隐隐約約的談話,方謙弘問:“怎麼,吵架了?”

緊接着又是柳昭不甚在意的聲音響起:“沒什麼大事,可能剛病了一周心情有點差,晚點應該就好了。”

聽到這句話,瞿期居然有點想笑,他站在門後極為諷刺地扯了一下嘴角。

看吧,說出來有用麼?

屁用沒有。

他轉身回到椅子上,翻出那堆試卷,一門心思把自己砸進練習題裡,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清空腦中那些雜亂心煩的想法。

為了不想見到那兩個人,瞿期特意編了個借口沒下去吃午飯和晚飯,然而九點多的時候,柳昭還是上來了一次。

她敲了敲門,聲音隔着門闆聽起來悶悶的:“醒醒,我待會兒就讓弟弟上來了?你們倆晚上擠一擠,聽到了嗎?”

大概是知道不會有回答,柳昭說完這話之後,腳步聲又漸漸遠去,最終停留在樓下,關燈回了卧室。

樓下的聲音沉寂片刻,方懿敲了敲門,小聲說:“哥,我開門了?”

瞿期拉開門,垂眸看着他,又越過他看了一眼樓下的客廳,沒頭沒尾問:“他們睡了?”

方懿點點頭:“怎麼了?”

“沒什麼,”瞿期往卧室偏了偏頭,“你進去吧。”

他說完反而準備往樓下走,方懿一下叫住他:“哥,你幹嘛去?”

“喝水。”

瞿期走到客廳,短短一天,這裡的氣息仿佛變了樣,擁擠地充斥着讓人不舒服粒子。

他孤零零地站了一會兒,走到廚房打開了保溫櫃。

意料之中,裡面依舊有黃阿姨單分出來的飯菜,考慮到他剛出院,留的大多都是清淡好消化的,湯也還冒着熱氣。

瞿期把飯菜端出來放到餐桌上,打開了兩站微弱的筒燈,安靜地吃了起來。

一天沒怎麼吃東西,餓着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飯菜下肚,反倒泛上來一陣陣餓狠了的反胃感。

他吃得很慢,大多數時間甚至是在發呆,一直吃到微燙的飯菜漸漸冷下去,玄關那邊才傳來開門的聲音。

瞿期擡起頭,遠遠跟應知寒對上了目光,看到他桌前擺着的東西時,對方明顯愣了一下。

“回來了?”瞿期問。

“嗯。”應知寒往這邊走了幾步,有些疑惑地問,“這個點才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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