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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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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失而複得,反倒讓人更加抑制不住鼻腔的酸澀。

他們吻得很深,像是在借着疼痛來确認面前這人的存在,确認不會睜開眼就再次變成夢境。

應知寒吻着他的唇角,微微分開一些後,又輕吻他的眼尾,一如當年分别那天,吻到了滿口鹹澀,但這次卻不再是失去。

瞿期緩和了一下呼吸,抿到嘴角邊的一點血鏽味,過了片刻,他又重新回吻了過去,直到再次喘不過氣,才真的分開一些。

“醒醒,”應知寒貼着他的唇角,目光在暖黃的光線裡柔和又看得人難過,低聲說,“你之前說,我是你最喜歡的人,現在還算數麼?”

若是放在從前,聽到對方問這樣直白又沒有安全感的問題,瞿期一定會打趣,一定會說:親都親了才問,是不是有點太先斬後奏了?

可現在他卻一點兒都笑不出來。

他看着應知寒的眼睛,很重地點了一下頭,認真回答道:“算數,永遠都算數。”

那些随着日升月落重複了千次萬次卻又總落不到實處的惦念,就這樣被一句簡單的話穩穩托住。

應知寒忽然就覺得,自己像一個在海裡漂蕩太久,雙腿早已沒了知覺的人,隻能聽天由命般閉眼感受着浪潮的翻湧。

知道某天耳畔傳來一道人聲,他睜開眼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穩穩漂到了岸上。

他說了聲“好”,然後擡手抹了一下瞿期的眼尾。

兩個人就這樣無聲地靠坐着,等到眼眶裡的淚意慢慢退下去,瞿期想起剛才手機上的那張照片,說:“所以那天在挪威,我看到的真的是你,對麼?”

應知寒默然了一會兒,放棄般“嗯”了一聲,問道:“一直躲着你,會不會生氣?”

瞿期看着他,說:“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那就不生氣。”瞿期說。

應知寒有些不解:“為什麼?”

瞿期偏過頭來,說:“因為我很高興我沒有認錯人。”

沒有模糊記憶,沒有忘掉你,沒有自以為愛得深沉卻連輪廓都認錯。

所以我很高興,我的心跳一直記得你。

他說完頓了一下,不知想到什麼,嗓音再次變得有些哽咽,說:“但是對不起。”

應知寒說:“對不起什麼?”

瞿期蹙着眉,眼裡又掉了滴淚,他啞聲說:“你準備了那麼久的蛋糕,我一口都還沒吃它就壞了。”

應知寒愣了一下,吻了吻他的眼睫,低低道:“沒關系,還會有的。”

瞿期想了想說:“那這次我要和你一起去做。”

“好。”

在重新遇到之前,瞿期一度覺得,如果重逢,他大概會把大學時那些委屈通通都倒出來,他想一點不剩地告訴那個人,自己曾經有多麼難熬,多麼不好過。

可此刻真的肩靠肩坐着時,他卻發現那些難熬的過往似乎不再非說不可,好像因為此刻的一口甜,沖淡了記憶中的苦味。

他反倒問應知寒的問題更多,比如外公外婆還好麼,是怎麼說服他們讓你去南方的,大學過得還好麼?

應知寒低聲依次回答着,像曾經無數次的閑聊那樣,讓人覺得時間悠長又安逸。

隻是在提到互相去了對方想去的地方時,他們又會短暫地失落起來,好像因為那樣的“默契”,無端錯失了很多年。

但更多的時候反而讓人覺得,他們這些年的經曆,所結識的人,又好像注定了會重逢。

客廳的窗簾沒完全拉上,外面萬家燈火随着夜色一盞盞熄滅下去,從煌煌成片變得稀松錯落。

确認這真的不是夢之後,瞿期終于喝了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杯水。

他擱了杯子,看到應知寒起身回卧室,分明就是在給他拿衣服,他卻還像當年似的問一句:“那我今晚能找你睡覺麼?”

應知寒無奈地把衣褲遞給他,指了指洗漱間的方向。

那些本以為會遺失的相處方式,在這些交談中重新浮現出來,就好像看到面前的人就會想要開口逗一逗。

而瞿期也的确這麼做了,他拿着衣服,尾巴似的跟在應知寒身後,說:“我能穿你衣服麼?我們現在什麼關系,比如說你拿我當什麼?有沒有什麼正式的身份或者稱呼,能讓我心安理得地穿你衣服?”

應知寒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默然幾秒說:“你想聽哪個?”

然而他這麼問時,那個撓人的反倒不撓了,瞿期說:“這麼說顯得我很像在索要名分,開個玩笑,當然是男朋友。”

他說完就去洗漱,出來之後進了應知寒的卧室,而走到床邊時卻愣了很久。

和多年前一樣,那隻小貓玩偶還蓋着被子躺在一側枕頭上。

瞿期忽然無聲地笑了一下,原來珍藏這些小東西的的确不止他一個。

應知寒洗漱完出來,本想問一句什麼,走進卧室時,才發現那人被子掩在鼻尖以下,像是睡着了,隻露出額頭和蹭得微亂的頭發。而床上的貓被放到了床頭櫃上,和從前一樣。

他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輕聲關上了燈和門,把剩下的工作收了個尾,臨近十二點時才回到卧室。

因為怕開燈把人吵醒,他上床的動作放得很輕,但剛碰了碰被子一角,就聽瞿期低聲說:“工作弄完了?”

“嗯。”應知寒說,“我吵醒你了?”

黑暗中,瞿期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像曾經固執地坐着等一樣,像是在用殘存的意識在應:“沒有,本來就在等你。”

他回答完,撈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很巧,那一秒剛好跳到0點,他說:“生日快樂,應知寒。”

應知寒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又聽他說:“今天來得太匆忙,沒準備生日禮物,天亮之後給你補上。”

“不用準備。”應知寒說。

失而複得已經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瞿期低低地咕哝了一聲,不知道是同意還是沒同意。

應知寒躺在他身側,片刻後,聽到了輕緩勻長的呼吸聲。

他回想起剛才瞿期洗漱前問的那個問題,有沒有什麼正式的身份,他看得出那人并不是單純開玩笑,像是想更正式地說清楚,讓他們兩個人都更加安心。

所以他那會兒其實是想說些什麼的。

多年前,從綏山回懷甯的那個冬至,他剛上列車坐下沒一會兒,旁邊的男人就拿出手機伸到他面前的窗戶邊,朝着外面拍了好幾張照。

一邊拍一邊笑着對他說:“我和我愛人是南方人,她沒見過這麼大的雪,我來這邊出差,這麼幾天也沒見到大雪,今天準備回去了反而開始下了,就給她拍幾張。”

在那天的前一天,童樂宜問了他那個問題,隻是在這個問題之前,他就已經知道自己喜歡眼前這個人了。

所以在列車上聽到那個男人的話時,應知寒也鬼使神差拿出手機,拍了張大雪紛飛的照片發給瞿期。

所以“你拿我當什麼?”這個問題,他早在18歲的那天就已經能回答了,隻是23歲的這天終于能更加名正言順地說出來。

在黑暗中聽了片刻的呼吸聲,應知寒極輕地碰了碰瞿期的耳垂,低低地說:“愛人。”

我把你當愛人。

身旁那人分明已經呼吸勻長,話音落下時卻又動了一下,輕聲說:“我聽到了。”

瞿期像是從困意中掙紮出來,擡起手指碰了碰他的唇角,說:“我也是。”

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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