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這個想法之後,他前兩天打電話給花店,挑好了想要的樣式,這個點去拿回來,等人下班就正合适。
起初的時候,瞿期還覺得男生之間送花會不會有些格格不入,但邁進花店,聞到那些淺淡好聞,或絢爛或淡雅的花束時,他又覺得沒什麼不合适的。沒人規定過男生之間不能送花。
他定的這束花不算大,但也不太小,是一束碎冰藍玫瑰,顔色上很符合應知寒的氣質。店主小姐姐細心把他的花遞過來,然後笑說:“是送給戀人嗎?”
瞿期點點頭:“嗯。”
店主小姐姐說:“那您慢走,祝您和您的戀人永遠相愛。”
瞿期禮貌地笑了一下,說:“謝謝”。
十二月末的風雪很大,他出了店門,小心呵護着花,然後打了個車回家,把花放到玄關櫃子上。
因為有了期待,所以他一整個下午都在不停地看時間,等到應知寒快開門的點,瞿期就像從前接人那樣,站到了玄關。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節前最後一天下班會堵車的緣故,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有人回來,直到又過了十來分鐘,樓道才傳來隐隐約約的細微聲響。
瞿期關了手機,拿上花束,悄悄走到門的開合處,聽着鎖扣“咔哒”一聲,緊接着門被推開。
他不知道在應知寒的想法中,今天算不算是五周年,于是隻彎眼輕快地說了一聲:“周年快樂!”
說完後,他就滿心喜悅地把花遞了過去。
開門的人顯然沒想到這裡站了個人,他停在門外怔愣兩秒,視線下意識往下落了一些,結果瞿期也跟着他視線下移,然後兩個人就雙雙沉默了——
應知寒手裡也拿了束花,顔色是淺淡的綠玫瑰,從包裝方式來看,他們好像還是在同一家店定的。
他們擡起頭來,目光對目光地沉默了好幾秒,依舊是瞿期沒忍住先開口,他忍着笑,朝那束綠玫瑰擡了擡下巴,說:“送我的?”
應知寒“嗯”了一聲,隔了片刻說:“你的也是?”
瞿期點點頭。
又是一陣沉默,瞿期又說:“為什麼買這個顔色?”
應知寒說:“像你的氣質。”
像春日那一抹最永恒的鮮活。
回答完,他又反問:“那你呢?”
瞿期說:“跟你的回答一樣。”
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又很細膩溫和。
到這裡,瞿期終于忍不住了,他抓着應知寒的手臂,笑得挂在人身上,說:“為什麼我們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默契。”
應知寒繃了一下也沒能繃住,跟他一起沉沉笑了起來。
他們關上門回到客廳,互換了手裡的玫瑰,瞿期把兩束花擺在一起拍了張照,一邊換朋友圈背景,一邊問:“所以你買花的時候,想的也是紀念日麼?”
“嗯。”
“幾周年?”
應知寒看了他一眼,過來吻了一下他的額頭,開口的語氣像是征詢,卻又讓人聽出一些陳述。他低聲說:“五周年?”
瞿期笑起來,抵着對方的額頭說:“我也是。”
他回吻着應知寒,在接吻間隙微微分開一些,貼着對方的唇角,認真地說:“五周年快樂,希望以後永遠都能一起過每個紀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