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期沒忍住,笑了一聲說:“你還打算在那吹多久?”
“不是……”李恣隔了半天才找回聲音,恍惚道,“等一下。”
不是說朋友聚會嗎?這怎麼有人忽然就親上了?而且他們還是兩個男生?
那話又說回來了,張飛和關羽也算朋友,他們會這麼親嗎?
他腦子裡冒出一連串奇形怪狀的問題,目光又下落到他們放在同一個口袋裡的手上。
哦還有,哪個朋友會這麼親密地把手放對方口袋裡?還靠得這麼近,看起來就跟辦婚禮的新人站在酒店門口迎賓似的?
這不對吧?
李恣腦子裡已經想了個全,但嘴上還試圖洗腦自己:“我剛才……是不是眼花了一下?”
瞿期說:“你戴隐形眼鏡了麼?”
李恣下意識點頭:“戴,戴了。”
“那應該就沒眼花,”瞿期坦然道,“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樣。”
李恣說:“那你們這是……在談戀愛?”
“嗯。”
又過了一個世紀,李恣又說:“那你們是……啥時候談的?”
瞿期轉頭看了一眼應知寒,然後轉回來,說:“剛好五年前。”
“我靠?!高三就談上了??”
“對。”
李恣回想了幾秒,說:“那我之前問你八百遍談沒談,你怎麼還說沒談,你倆合起夥來遛我呢?”
瞿期深呼吸了一下,“平心靜氣”地笑着說:“你覺得那個時候說出來,我們倆到底是腦子有坑還是腦子有坑?”
“哦好像也是。”李恣還有點餘留的震驚,聲音忽大忽小的,他說,“所以你們倆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态,一直在一個地方沒分開過?”
該說不說,這人雖然有點二百五,但曾經畢竟是在尖子班的,學了不少抓重點的方法。隻是這個重點一問出來,面前兩個人都沉默了。
隔了一會兒,瞿期才說:“主觀上沒想過要分開,但是半個月前才重新碰上。”
短短一句話,讓人一下子補齊了中間可能發生的事。
李恣遲疑地說:“所以你最後那學期沒來,後面又突然人間蒸發,也是這個原因?”
瞿期“嗯”了一聲說:“算是吧。”
面前這兩個人怎麼說也是朋友,那些震驚褪散下去,反倒漸漸湧上來一股不忍心的情緒。
李恣歎了口氣,說:“他們另外那幾個人知道麼?”
“不知道,沒跟人提過。”
“那……我要幫你們保守一下秘密麼?”
聽到這句話時,瞿期忽然覺得,時間的确是個奇妙的東西,它能改變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又或者說,不是時間本身改變了這些,而是他們在過去的這些年裡,拿到了那種不需要再懼怕任何事情的底氣。
所以他淺淡地笑了一下,說:“不用,順其自然吧,不過你要是實在憋不住想說也行。”
“算了,拉倒吧,”李恣接受起來倒是挺快,他沒好氣地說,“你倆在這黏滋呼啦地拉着手,過來的每個人都能被糊一嘴狗糧,誰會看不出來,應該用不着我說。”
“哦不好意思,”瞿期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把自己手拿出來,糾正道,“我隻是剛才手冷,放他兜裡暖和一下,忘記收回來了,不是故意的。”
李恣:“……”
不是,這有什麼區别嗎?!
後面幾個人還有幾分鐘才到,李恣本打算跟他們一起等,但又覺得自己不是很想吃狗糧,幹脆問了一句包廂号,準備回去獨自自閉一會兒。
他往店門口那邊走了幾步,不知想到什麼,又忽然跑回來。
瞿期說:“怎麼了,還是打算跟我們一塊兒等?”
“屁,不可能。”李恣在他們倆身上看了個來回,求知若渴地說,“就是有個問題想問問。”
“你問。”
李恣說:“你看,咱們倆認識得比較早比較熟,我從年紀上來說,算你哥哥輩,對吧?”
瞿期不知道他準備放什麼屁,但還是給面子“嗯”了一聲:“怎麼?”
“那我現在要怎麼稱呼他?”李恣指指應知寒,說,“這應該是弟媳……還是妹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