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朝東陽縣明溪村景氏祠堂
“逆子,你給我跪下”景氏當代的族長景元成顫抖的手指着吊耳郎當的少年。族長是個五十歲開外的健碩老者,論資排輩是這少年的嫡親叔爺。
少年嘴裡叼着根狗尾巴草噗通一聲立刻跪下,當然了并不是怕是習慣了,這少年約莫十六七歲臉上還帶着跪下怎麼了老子不服看你怎麼的,身上所穿的衣服也是打着補丁麻布衣衫,跟族長景元成的絲綢衣物自是不能比。
“你這個混蛋,這是你的賬單,催債的都已經找到我這裡來了,整日不求上進無所事事,現在都學會賭錢了是吧,你父親臨終時候将你奶奶和你托付給我照看,我看你幼年父母早亡家中隻有奶奶與你相依為命我憐你愛護你,哪成想你竟是如此不長進,若你奶奶知道該是多傷心啊”景元成氣的胸口起伏大喘氣。
“父親息怒啊,身體要緊”景元成的長子景研文見狀撫着父親的心口,怒瞪着跪在堂中的侄子。這破罐子破摔的樣子真是叫人生氣,他都想打他一頓更何況父親呢。
“老夫身為景氏的族長,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賬單上的銀兩族裡給你換上,若是有下次你就好自為之吧”景元成捏着手裡的賬單揉成一團扔在少年臉上。
“叔爺,我可以走了麼,您罵也罵了,我餓了該回家吃飯了”說着少年自己站起來自顧的就走了。
“這個混蛋,混蛋”景元成氣的直跺腳。
“父親,保重身體啊”景研文勸解父親。看着少年頭也不回的背影直搖頭,這敗家子日後若是自己當了族長定要将他逐出景氏家族。
少年悠哉哉的回到村東頭蓋着三間泥巴茅草屋的家裡,“咚”一腳踹開用幾根樹棍制作的栅欄門,這門連他都擋不住若是真有歹人隻能任人宰割。不過看這泥巴茅草搭建的屋子這家窮的也就不叮當就響。
進屋轉了一圈,家裡沒人估計去田裡幹活了,少年在屋裡搜羅一番轉而離去。“玩去”敗家子調轉方向去鄰村的賭攤(為啥叫賭攤,就是鄰村的幾個無賴痞子自己私開的小賭當)。
“開了,大”碗裡的骰子顯示四五六大,又輸了少年摸摸身上的錢袋,已經沒錢了。
“張大,給我拿一百文錢,我要翻本”賭興正在頭上的少年叫開賭當的張大拿錢.
“成,錢來了,來,在這賬單上簽個字”張大掂着錢袋過來順帶讓少年把借據簽了,
“張大,我有不是第一次來這玩,就區區一百文你就給我弄這麼個借據,你自己看看你這利錢合理嗎?一百文若是一個月不能還則漲到一兩銀子,你這不是坑人麼”少年氣氛的扯過借據撕碎。
“嘿,我說你小子要玩就好好玩,不玩滾蛋,别逼我動粗”張大對這毛頭小子輕蔑的一笑。
“哼,你這利錢不合理還不讓人說了,大家夥看看用一百文一個月就要還一兩銀子,這合理麼?就算是本朝律法也沒這麼規定啊”這少年還來脾氣了。
“本朝律法沒規定,你在我這賭錢就得聽我的規矩,不玩就滾蛋”張大不想理他了,轉身要離開。
“你這潑皮”許是少年心性,随手拿起身邊的茶碗就扔過去,這下可把張大惹惱了,
“你小子找打,來,給我打”張大叫來幾個兄弟圍住少年拳打腳踢。少年根本不敵幾人隻能抱着頭佝偻着身子挨打。
“大哥,你這脖子破個口子,許是讓破碎的碗邊割的流血了”站在張大身後沒動手打人的混混看到張大的傷口告訴他,張大伸手一摸還真是。
“起開,這混蛋我來”張大抄起立在牆邊的木棍走向少年,混混們看張大過來散開來,少年還未來及反應,張大就一棍子打在了少年的後腦勺上,登時少年昏死過去。
“兄弟幾個給他送回去,明溪村東頭那幾間茅草屋”張大安排着幾個喽啰。
幾個喽啰擡起昏死過去的少年送回家,這少年呢被砸了後腦勺在幾個人還沒擡到半路就已經死了,這個時候這少年就不再是這個少年了,是正好從傳生門随機掉落下來的景沐萱,景沐萱的魂魄砸進了少年的身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