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相撞的瞬間響徹整個地道,紀淩深從地上撿起一支箭,就沖上去與裴沃交手。
時間越久,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就展現出來。
姜允扶着牆站在一旁,拿起腳邊的弓箭。
弓弦拉開,箭镞對着前方之人後腦勺,手指緊握微顫,久久不松手。
隻聽“咻——”的一聲,身體被箭镞刺入的撕裂聲傳來,精準無誤。
紀淩深聞言轉頭看向身後,隻見那名藥童瞳孔打顫,弓箭射穿他的胸膛,當地不起。
藥童倒下,姜允神情冷漠,拿着弓箭保持着射箭的姿勢。
毫無錯誤,完美到無可挑剔。
四目相對,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紀淩深隻覺這一幕他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去來。
姜允撿起另外一支箭,重新放在弓弦上拉開。
紀淩深愣神片刻,弓箭就已從他耳邊擦肩而過,射到身後之人身上。
記憶浮現,是在大靖外圍的那個樹林中。
他想起來了,那名女子當時同樣也是拿着箭指着他,那雙眸子同姜允如出一轍。
——怎麼會?怎麼會是你?
“将軍!”
“将軍!”
忽然,牧弛和虎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紀淩深沒有轉頭,而是靜靜的看着姜允。
似是反應過來什麼,姜允放下手中的弓,兩人之間隔着零零散散的箭镞,相望無言。
對視片刻,姜允移開目光,嘴唇微抿——
他看出來了?應該是知道了,可要是沒有呢?
裴沃一人不敵牧弛虎津二人,被他們打到在地,鮮血在地面上刺眼無比。
“将軍,屬下來遲,還請将軍責罰!”
将裴沃困住,牧弛和虎津雙雙抱拳跪下,異口同聲。
可紀淩深沒說話,視線從姜允身上轉移至藥童。
那支箭雖沒有射在他身上,但從藥童的傷口上來看,姜允幾乎用了全力,位置緻命,如果那支箭落在他身上,現在恐怕已經祭天了。
看着姜允垂眸的神情,紀淩深隻覺心如絞痛,猶如刀割一般。
“無妨,将那人帶回去嚴家看管,由我親自審問。”
“是!”
一雙淺色鞋子闖入視線内,倏地,身體騰空而起,驚的姜允牢牢抓住紀淩深的脖頸。
紀淩深走過去将出神的姜允背起,向着出口走去。
“可有哪裡受傷?”
“沒……沒有。”
“嗯。”
姜允側頭看着紀淩深,心裡的矛盾越來越大。
他為什麼不問,是不想問還是不想問?
兩人之間的感情越來越複雜,這本不該出現的感情嚴重影響了她的決斷,必須盡早斬斷,以絕後患!
……
回到西苑,一進來就見老者坐在桌前出神,手中拿着一個白色的東西。
看着這東西,姜允這才想起來那是她前幾日研制的香毒,但那顆被大爺拿去沒能拿回來。
姜允現在恨不得立刻上前将藥丸奪回來,可由于腳腕上的傷,她隻能被紀淩深背着上前坐下。
“藥箱在哪?”
“藥方桌案上。”
“待在這不許亂動,我給你上藥。”
“……嗯。”
不出片刻,紀淩深拿着藥箱從藥方裡走出,到姜允跟前蹲下,将腳踝暴露在空氣中。
紀淩深的手輕輕握住纖細的腳踝,白皙的皮膚上此時正腫了個大包,看樣子是骨頭有些錯位了,必須立刻正骨。
“姜姑娘何時會的射箭?”
“跟師父學的。”
“之前竟不知姜姑娘射擊如此好,就連軍中兄弟們都不及姜姑娘的手法。”
“……你。”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