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這位小姐隻是一時的意氣之争,又怕隻是憐憫他,可現在他真的很需要這筆銀子,張允謙心中忐忑不安,他的畫不用一百兩一張,隻要這位小姐願意用七十三兩買下,他必記得小姐的援手之恩。
“一百兩一張?”連姓書生帶着别種意味的眼神黏在孟湘染身上,口中怪笑,“原來是瞧上這張小白臉了,呵。”
張允謙臉色爆紅,氣的。
青芷怒斥:“放肆。”
孟湘染冷笑放大招。
“你們給本小姐出來,我知道溫辭舊叫你們跟着我,再不出來,我就找溫辭舊告狀,說你們冷眼旁觀溫家未來主母被辱卻無動于衷。”
藏在暗處的孫強和李勝心中驚駭,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暴露的,但既然被叫破了,自然不能繼續無視孟小姐被羞辱。
兩人對視一眼,飛身而出時,孫強直接一腳踢飛連姓書生,踩在腳底下問孟湘染:“孟小姐,怎麼處置?”
連姓書生臉色煞白,這是英武侯的未婚妻?他怎麼就惹了那個殺神。
孟湘染淡聲道:“帶着他去找那位胡老闆,查清楚這兩個人暗中的勾當,該報官的報官,該要的賠償一文不許少。”
“是。”
孫強揪着駭然的連姓書生就走了。
孟湘染又吩咐李勝:“一會兒你帶張公子回侯府支銀子,畫卷先交給紫琳,等我回去再處理。”
“是。”李勝應道。
但張允謙腳跟未動,不好意思道:“小姐不用這般擡愛,張某有自知之明,這幾張畫卷最多值八十五兩銀子,您若真想買,七……”十三兩銀子都拿走。
“值。”
孟湘染打斷張允謙,“就憑你先前沒想收我的賠償,就憑你在被人逼迫之際還願意為我遮擋污言穢語,就值。”
“若你心中是在難安,就當作是我英武侯府資助你的好了,未來做一個為百姓謀福利的好官就不算愧對英武侯。”
張允謙臉上有些激動:“張某定不負小姐……和英武侯厚望。”
“還有什麼困難就直說,以後咱們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
“沒有了,小姐已經為張某解決了難題。”張允謙沒什麼都指望别人,哪怕是恩人。
看張允謙不說,孟湘染招手讓李勝靠近,小聲叮囑。
“這可是将功贖罪的好機會,回去後,你告訴溫辭舊,我給他收攬了一個非常值得投資的潛力股”
“我的直覺告訴我以此人的資質定然前途無量。”
“我們從他微末之時細心呵護,待他成長起來,這就是我們溫家軍的一道保護罩。”
“想想上次溫家軍孤立無援,不就是朝堂上缺少文官支援嗎,以後培養幾個幫我們的文官,對我們有益無害。”
溫辭舊手指點着桌面:“這是她親口說的?”
李勝低頭不敢看主子:“是,是孟小姐叮囑的。”
李勝覺得侯爺手指敲在桌面上的聲音像是敲在他心髒上,讓他頭皮發麻,他後知後覺自家主子好像不太開心。
“二十軍棍。”
“啊,那個書生瞧着挺弱的,二十軍棍會不會把人打死了。”李勝硬着頭皮問,眼神瞅着溫麒,示意他趕緊幫忙說點話。
溫麒白眼兒一翻,嘲笑道:“李勝,蠢死你得了,主子說的挨軍棍的人是你,這也就是被孟小姐發現的,換了别人,你們現在就是死屍。”
李勝反射性捂着屁股求饒:“主子,小的知錯……”
溫麒連忙去攔,可還是晚了一步,這白癡知道主子生悶氣了還不知死活的這時候求情。
“三十軍棍。”溫辭舊面無表情掀起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