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尋夢居的姑娘果真有攝魂奪魄之能,連秦指揮使也如此流連忘返。”
看見姓秦的與老鸨交談,溫辭舊也并不意外,這姓秦的明目張膽地派人跟蹤他,今天會碰上也是他有意為之,想摘他的桃子還想占個好兒,那也得姓秦的有這個命。
背對門口而立的老鸨聞聲便将手中團扇擡起遮到鼻尖,擋住了驟然變色的面部表情,心中暗惱,她放心放早了,眼瞧着一個多時辰了也沒來人,還以為不會再來折騰他們了,不成想這煞神竟然又出現了。
秦指揮使冷着個臉,他在這盤問了半天,屁用的消息也沒撈到,遂暗暗嘲諷道:“不如侯爺玩兒的高雅,自帶姑娘。”
當他看不出來,身後那小厮就是個女人假扮的,逛青樓還帶個女人,這是對尋夢居的侮辱吧,據說這尋夢居背後的主子來頭可不小,若是把‘溫辭舊看不上尋夢居的姑娘們’這個消息宣揚出去,背後的人隻要對溫辭舊出手,屆時就是他坐收漁翁之利的好機會。
僅僅是兩句話的功夫,老鸨已經重新挂上笑臉,眼波流轉間順便掃了一眼溫辭舊身後低眉順眼的小厮,确實是個女子,小臉比她們的頭牌可不差多少,權當沒聽見那兩人言語中的交鋒,對溫辭舊道:“哎呀,侯爺,奴家先跟您道個歉,傍晚前您沒來,奴家就擅自以為您今日不會登門,所以好姑娘們都打發出去了,奴家可不敢拿那些粗鄙丫頭污您的眼,不過今日有彥如姑娘的獨舞,奴家再給您備上兩壺好酒,以供二位賞樂。”
就這說話的功夫,溫辭舊已經看完大廳裡的客人,沒有可懷疑的:“在二樓給本侯選個好地兒,本侯可是跟别人誇下海口,你尋夢居有最美的歌舞。”
老鸨下意識瞟了一眼眼珠子四處打量的那個小厮,猜測這個别人或許就近在眼前,心裡松了口氣,看來今天是真的來消遣的,不然辦案也不可能帶着個女人,而不帶手下,臉上的笑容頓時就真誠了許多。
“侯爺隻管放心,奴家安排的包您滿意。”轉身對上秦指揮使,準備送客,“若是大人沒有别的事……”
然而人還沒送走的,就聽見眼前這位問東問西的人不樂意了,瞪着溫辭舊的眼神兒有挑釁,意有所指說道:“哼,英武侯倒是會享受,老鸨,本官今日難得放松,别安排的讓人掃興。”
老鸨心裡一咯噔,壞菜了,這兩位,一個掌軍幾十萬還是聖上親封的英武侯,一個是禁軍指揮使,皇上的親衛,這兩位針尖兒對麥芒的對上了,可别把尋夢居給拆了,但面上沒露出來。
“大人放心,二樓最佳賞舞處正好一東一西,可巧奴家還留着呢,原是應在此處呀,奴家這就吩咐人給兩位大人上好酒。”
腰肢一扭,迅速離開戰場中心,至于兩人是要去東邊還是西邊,自己選去吧,她可不想留在這當那個受氣的夾心餅,一不小心命都沒了。
溫辭舊連個眼風都沒給秦指揮使,就攔腰抱住孟湘染踩了不遠處凳子一腳,借力直接上了二樓東邊觀賞台,老鸨人都還沒跑到樓梯上,結果貴客已經入席了,不用去看秦指揮使那張臉,她就感受到了秦指揮使的滔滔怒火,當即腳步一轉去了後廚,這會兒上去明顯是送上去給人家瀉火的。
“去,跟主子彙報一聲,就說咱們這兒被英武侯和秦指揮使兩人一塊兒盯上了,為了搶功勞,這兩人快打成烏雞眼兒了,速度要快。”
一掀簾子,呵斥後廚:“都磨蹭什麼呢,說了給英武侯和秦指揮使上好酒,怎麼這麼一會子了還不見酒,老娘白養着你們吃幹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