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舊來了……宿……”孟湘染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008瞪大聲音,說誰來了,可她太累了,怎麼用力也睜不開眼睛,聽不清到底是誰來了,意識落入混沌。
“哈哈哈,娘親來捉我呀!”一個四歲的小姑娘在前面跑,是不是回頭看溫柔美婦人有沒有來追她。
年輕但身子羸弱的美婦人不想自己乖巧可愛女兒失望,蓮步輕移,遠遠墜在後面跟着,氣息不穩道:“小染兒等等娘親,寶貝跑的太快,娘親要追不上我們小染兒了呢。”
粉衣小姑娘一聽娘親追不上,蹭蹭蹭調轉方向就往回跑,跑過來抱住美婦人的腿,仰起圓乎乎的小臉:“我來捉娘親呀。”
美婦人拿起帕子給小染兒拭去汗水,扶正頭上兩個花苞丸子上簪的月見花,愛戀的蹲下身來抱住軟乎乎的小姑娘輕輕親了一口:“對,我們小染兒最棒了,跑的又快又穩,一下子就捉到娘親了。”
忽然溫馨的畫面如碎裂的鏡片,一片片穿過孟湘染的意識溜走,孟湘染手随心動,無處着落的手指摸到一片布料後就死死攥住不放,淚水順着緊閉的眼角滑落,嘴裡含糊不清的喊道:“别走……不要丢……”
剛要起身去取藥來的溫辭舊隻得順着力道又坐下,冰涼的大掌無奈地握住攥緊他衣袖的手指,輕聲安撫:“不走,我就是去給你拿藥,湘湘先松開好不好。”
再見到美婦人,她已經躺在管材裡了,那雙柔情母意的眸子緊閉,任小姑娘怎麼哭嚎喊娘親,美婦人也無法再給與回應,孟湘染感覺自己變成了小姑娘,失去娘親的惶恐包圍了她,眼淚流的更加兇猛了,隻剩本能機械地喃喃到:“不要……不要……”
見孟湘染昏迷了還這麼害怕,溫辭舊自責的抿直了薄唇,若非是他,湘湘不會遭受這等折磨,那一箭還是太輕了,他就應該一箭射穿那個頭目的心髒,若不是估計自己的身份不易暴露,那人絕對跑不掉。
從沒照顧過别人的溫辭舊不熟練的給孟湘染擦拭淚水和額頭上的汗水,打定主意,以後不好的事情要瞞着她些,不然每次都這樣哭,豈不會将英武侯府給淹了。
看到孟湘染眉頭一直蹙着,溫辭舊心裡的焦急和怒火就壓不住,催着溫麒去問:“你找的什麼庸醫,這麼久了還沒分辨出哪個是解藥,哪個是毒藥?如果一炷香内還不能辨認出解藥,本侯就用他做藥引子。”
怒火上頭的男人惹不起,溫麒隻好又去找大夫去了,孟小姐這樣他也急,但是大夫來了才不過片刻,氣還沒喘勻,暫時還沒辨認出來也是說的過去的。
通過開着的門,溫麒瞧見大夫仍在辨别分析,就等在門口,以便于第一時間拿到解藥快點送過去,不成想他的肩膀剛粘上門,大夫就一臉嚴肅的出來了。
“大人,據老夫辨别,這兩種藥都是毒藥,這顆無色無味的比之砒霜更毒,人一旦吃了立刻就會斃命,大羅神仙來了也沒用,至于這顆腥臭無比的,其毒性雖不會讓人立刻斃命,但對人體的損傷極大,長久服用的話,那人可能活不過二十歲。”
“嘶~~”孟小姐身後那人心思如此歹毒,難怪她會想着背叛其主,一直幫侯爺做事,以他們侯爺的性子,隻要孟小姐沒有做過傷害他們的事,且不會背叛他們,侯爺定會護她周全的。
這樣想來,他對孟小姐以後可能是溫家主母一事接受起來也就比較容易了,心底的抵觸漸消,溫麒拿上兩種藥回去複命。
“侯爺,大夫已經辨認好了,這個黑色瓶子的毒性更甚于砒霜,應該是那人給孟小姐下了新的命令繼續刺殺爺,這一瓶味道難聞的,雖是解藥,但對孟小姐身體損傷極大,長期服用可能……”
溫辭舊聽到這裡心下一緊,但還是沉聲問道:“可能會怎樣?”
“活不過二十歲。”溫麒澀聲道。
聞言,溫辭舊面色陡然一變,活不過二十歲?這所謂的解藥就如飲鸩止渴,不吃湘湘會備受折磨,吃了,代價就是她的壽命,這根本就是在用命換得一時舒緩。
握着那顆腥臭瓷瓶的手用力到暴起青筋,一時間難以抉擇究竟是吃還是不吃。
而孟湘染的意識此時已經經曆到了原主十三歲受訓學習如何取悅男人的時候,因她牢記母親教誨,不願做勾引男人的事,那麼受罰的就得是她,鞭子抽到身上,疼的她滿地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