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麒垂眸彙報:“侯爺,明後天的您就可以清醒過來了。”
“人都審完了?”溫辭舊系好後幫孟湘染掖好被子,就順勢坐在一旁陪着她。
臉色因着沐浴而染上了一抹粉紅,瞧着比先前有精神些了,就這麼安安分分的躺着,讓溫辭舊有些不習慣,他還是喜歡她活潑時的樣子,那樣是朝氣蓬勃,讓整個英武侯府都沾染了幾分生氣。
溫麒恭敬回道:“所有經手的宮婢和太監都審問了,下藥的那個小太監招了,他說是宮裡的侯太監讓他做的,如果不做就得挨打,他說自己不知道那是毒藥,侯太監告訴他的時候說是巴豆,他還故意手抖撒掉了三分之二,那小太監以為少量的巴豆粉頂多就是讓人拉肚子,但不會出人命。”
“但緊接着去宮裡提問侯太監的時候,侯太監已經畏罪自盡,自己個把自己吊死在房梁上,可屬下着人查看過,脖子上的勒痕不對,侯太監是先被人從身後勒死,死後挂到房梁上去的。”
“呵”
“皇帝還能睡得着?”宮裡的人動的手,那老東西該坐不住了吧,溫辭舊專注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嘲諷,嘲笑那人是否還記得“卧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這就話,他還記得先前湘湘抓住他的衣角不放,所以這次他便将自己的手指放進孟湘染掌心讓她握住。
也許是掌心裡不在空曠虛無,讓孟湘染心裡有了着落,隻見此時她眉間的輕皺也松散開來了。
“嘩啦”一聲,瓷器摔到地上蹦了一片碎瓷片,順勢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不敢挪動半分,倒黴正好跪到瓷片上的人隻能含痛忍了,此時若是招了暴怒帝王的眼,等待他們的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宮裡的太監就死的那樣不明不白,你們跟朕說抓不到兇手,朕花費那麼多銀兩養着你們,竟都養了些廢物,啊。”
“溫家軍缺衣少食,還給朕平了匈奴,便是哪一日朕去了,也有臉去見列祖列宗,告訴祖宗們咱們大昭國國強兵壯,依舊是列國之首。”
“可你們呢,身為禁軍,卻維護不好皇宮的安全,穿着最華麗的铠甲,用着最上等的兵器,吃着葷素都有的飽飯,拿着最高的饷銀,朕的好兒郎們,你們跟朕說說,嗯?你們是怎麼守護皇宮的?侯太監是怎麼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死了,而你們對此事一無所知。”
皇帝氣的走來走去,胡公公還得時刻注意着皇帝的腳下,以防皇帝踩到碎片,那他這個大太監之一也得挨闆子,嚴重的話也許還得掉腦袋。
“秦添,你不是最愛表現,最喜歡搶功嗎,今天你怎麼往後縮了,嗯?長得豬頭大耳的,你想縮哪去,你看看這一殿的瘦子有誰能擋住你?”
秦添被罵的面紅耳赤,以頭觸地以示臣服,心裡有一次後悔,後悔自己那會兒怎麼就信了那張紙條的話,去搶了尋夢居的一窩子妓女回去,到如今,老鸨已經快被他弄死了,可有關賀銘尚書的消息是一句也沒審出來。
本來溫辭舊身重劇毒,最高興的就是他了,想着隻要溫辭舊死了,那他丢的臉也就找回來了,可誰成想,人倒黴了就是喝口涼水它也塞牙縫,宮裡的侯太監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他是禁軍指揮使。
現在所有人都會嘲笑他有能耐搶功,卻沒能耐守護好皇宮,皇上就是摘了他的腦袋,那也是他活該自找的。
“臣該死。”秦添不敢有任何解釋,這個時候解釋就是火上添油,隻會讓他死的更快。
皇帝怒道:“你是該死,倘若查不侯太監的死因和幕後黑手,秦添,你就提着腦袋來見朕。”
“臣遵旨。”
秦添撿起皇帝仍在他身前的彙報,來自邢獄的彙報,大緻瞧了一眼後拿上倒退着退了出去。
因着皇帝的命令,秦添也不想讓自己的腦袋被摘掉,以往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場面盡皆沒有了,所有懷疑的,與侯太監認識的,甚至就連隻是擦肩而過的也沒放過,秦添一個不漏的全抓回了禁軍駐地,一個個的親自守着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