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焰沒忍住笑出了聲，片刻後又假裝認真地摸了摸下巴：“不錯，挺有反差感的。”

連珩情緒看不出什麼明顯的起伏，隻是若有若無的掃了娃娃臉一眼。娃娃臉身體一抖，鎮定地轉過身拿出終端開始拟定遺書。

林非焰敲了敲桌子，沒打算放過他：“小秦啊，那你自己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的？”

連珩淺笑着搶答：“油漆味。”

小秦：“……”

他默默放下終端，沒敢反駁連珩的說辭：“檢測結果好像出、出來了，我去看看。”

林非焰對結果還挺感興趣的，便也跟了過去。

三人在一個不大不小的方形儀器前站定，懸浮上方的電子屏上顯示着複雜的基因圖譜，顯然已經觸及到了林非焰的知識盲區，娃娃臉青年卻很熟練，隻見他熟練的跳過大段數據翻到最下方，直接查看解析系統給出的參考答案（？）。

“山木藍？這是什麼？”

娃娃臉也面露驚訝：“竟然會是植、植物。”

看出林非焰的疑惑，娃娃臉解釋道：“這裡的檢測結果指的不、不是信息素氣味，而是信息素所、所屬的種類，不過之前參加試、試驗的人類測出來都是動物。”

連珩不以為意，溫聲安撫道：“沒關系，植物類比動物類更容易僞裝，這類亞人除了發色瞳色外大部分沒有明顯的外在特征，隻需要染個發戴個美瞳就好。”

“植物的話……不是會光合作用嗎？”林非焰選擇暫時忽略之前參加試驗的人類都是從哪來的問題。

娃娃臉撓了撓臉，羞澀一笑：“隻要不說，誰能知、知道你不會呢？”

确定了結果，娃娃臉從幾排試劑櫃裡找出了對應的信息素注射劑，猶豫了一下，又拿了一個噴霧過來。

“試用之前最好排除掉其、其它幹擾因素，你先噴、噴一下這個。”

林非焰看了眼瓶身上的标簽：信息素洗除劑。

“什麼意思？”

娃娃臉眼神飄忽，偷偷看了眼連珩又欲蓋彌彰的快速移開。

“抱歉。”連珩倒是十分坦然，“應該是和我待久了，稍微沾上了一點。”

一點？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娃娃臉暗自撇了撇嘴。

林非焰了然，勾起的嘴角裡帶了點戲谑。他打開瓶蓋給自己上下噴了噴，在娃娃臉說可以了之後反手将瓶口轉了個面，朝着連珩的臉按下開關。

“等——”

“唔…！”連珩猝不及防，擡手擋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就無奈地放下手不動了。

見連珩不躲，林非焰很快也失了興緻，随手把噴霧放在旁邊的實驗桌上。

娃娃臉放下自己想要阻止的手，表情像是見了鬼，他反複确認了一下連珩是否是本人，才戰戰兢兢地拆開一個信息素注射劑向林非焰演示使用方法。

“肌肉注、注射就行了，哪裡都可以，脖子效果最、最佳。”

說着，他将一個全新的注射劑遞向林非焰。

連珩抿了抿唇，上前替林非焰接過：“我來幫您吧。”

打個針而已，又沒什麼技術含量。林非焰拒絕了他，幹脆地拆開包裝，組裝好就朝胳膊紮了下去。透明的液體順着針管進入體内，除了一絲涼意以外沒有别的感覺。

“這樣就行了？”

娃娃臉聞了一下，贊歎地豎起大拇指：“完、完美。”

他去隔壁的倉庫裡拿了個手提箱過來，把同種的信息素注射劑裝進去好讓林非焰帶走。

“一支能維持七天，這個箱子裡是一年的量，用完再找我拿。”娃娃臉不太好意思地低下頭，圖窮匕見，“林先生，要留個聯系方式嗎？”

連珩拎起箱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不用，我給他送過去就好。”

兩人走到實驗門口，林非焰突然停步回頭。

“你剛才好像沒結巴。”

不治而愈了？

娃娃臉一愣：“對、對哦，我剛才沒、沒結巴。”

林非焰：“……當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