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黑手黨教父,也不至于連上街遊玩的機會都沒有,綱吉君這是得罪太多人了,才讓自己人都無法放心他吧。
但作為異國出身的首領,他能為亞平甯做到這一步,無疑也是盡心盡力了,即使屏幕沒有播放細節,光是想一想,也知道他為之付出的心血與代價必然是極大的。
誰知屏幕中的首領卻突然笑出聲來。
“嘛,要說什麼情懷,我其實是沒有的。”
雲雀:“哦,那我開始好奇你這麼做的動機了。”
他在做的事情前期的投入巨大,還要為此把國内不聽話的人又收拾一遍。
綱吉:“因為天殺的彭格列在我16歲那年強行把我的籍貫改了,還不許我改回去。”
雲雀第一次面露驚訝,司機也瞪大眼睛。
首、首領爆粗了!
這家夥是說髒話了嗎?
綱吉還不知道自己這一張嘴吓到了多少人,他繼續說道:“接下來他們又他媽的讓我得到了民衆的愛戴,我知道reborn和九世的想法,隻要羁絆越多,我就會對彭格列越盡心盡力,最他媽的可惡的是我就還真就吃這一套,現在我背後依靠我的人已經多得不行了,為了給他們找未來,我必須要帶着這個利益集團前進。”
“我沒得選擇,不戰勝六道骸,就會被他控制同伴,不赢指環戰,就會被瓦利亞殺掉同伴,不做十世,同伴們就會被門外顧問傷害……現在也是這樣,不讓經濟狀況好起來,我身後的人們就沒飯吃。”
綱吉拿出一盒煙,叼了一支:“偏偏這裡的經濟還爛透了,我接手的時候,連exol集團都打算從本國退市去荷蘭上市了,那些政客也是,普遍有一種誰赢了跟誰,需要帶頭大哥來帶的蠢樣,我又被他們逼着塑造強人形象。”
雲雀看着他不斷碎碎念的吐槽,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夏馬爾說過,抑郁會導緻情緒失控,情緒失控後,就容易嘴瓢。
作為一個大人物,綱吉在外面言談得體,但現在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在抑郁。
憑什麼呢?雲雀心中出現這樣的疑問。
沢田綱吉憑什麼要這麼難過呢?憑什麼要被困在籠子裡不得自由呢?
明明這家夥是強大到讓他都不由得心動的生物。
抑郁是會死人的,沢田綱吉這樣的家夥可以因戰鬥受傷,但不應該生病抑郁。
雲雀向來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人,單手按住綱吉的頭顱,将他掰到與自己對視,在首領驚愕的目光中吻住了他。
對于野獸來說,與其被關在牢籠裡死去,還不如肆意而活,自由地追逐快樂,享受富貴榮華與榮光萬丈,被羁絆牽制環繞也被羁絆擁抱守護。
綱吉看着近在咫尺的雲雀,兩人的眼睛隻隔了1公分,下一瞬甚至會眼球貼眼球,綱吉冷靜分析着雲雀的情愫,察覺到自己被咬了一下,發出一聲似是笑的氣音,閉上眼睛,順從地接受了這個吻。
在吻結束時,綱吉被摁着額頭抵着雲雀的肩膀,他忍不住笑着問:“你在做什麼啊?”
雲雀簡短回道:“給你靠。”
綱吉身體一僵。
“你該休息了。”
綱吉的聲音冷靜下來:“我并不想将你牽扯到混亂的關系裡,這對你不公平,學長應該知道這點吧?”
雲雀挑眉:“你覺得我會被這種事束縛嗎?”
他宣告着:“聽好了,我們都是自由的,你不會被束縛,我也不會。”
“真是了不得的發言。”綱吉忍俊不禁,“真是的,為什麼您總是在我最崩潰的時候救我呢?”
兩人同時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生命中沒什麼父親痕迹的孩子難免會被欺負,性格怯弱也會更容易招緻校園霸淩,當綱吉被欺負到崩潰的時候,是雲雀提着浮雲拐鎮壓所有混混,把髒兮兮的小動物送回了家。
彭格列十世最願意去依賴的人就是雲守,他将雲雀恭彌視作自己的守護神。
綱吉舒了口氣:“其實,白蘭之前和我提了合作哦。”
雲雀微微皺眉,不知道綱吉為何突然又提起白蘭:“我隻看到你們接吻。”
他們什麼時候溝通的?
十世似笑非笑:“他将結盟的意思表達得很明顯,但不能被其他人發現,你要不要猜猜我和他交談時,我們周圍有多少竊聽器?我吻白蘭是想要讓那些人覺得我和白蘭之間隻有那種……桃色的關系,我們是為了情感糾葛才扯了那麼久,真正的溝通都在台面下。”
這兩人之間的默契真是令人不爽,但雲雀卻生不起火氣來,因為十世正與他十指交握。
雲雀垂下眼眸看着他們握住的手:“為什麼那些人要竊聽你們的談話?”
“我們是新興資本。”綱吉掏出棒棒糖,拆開放嘴裡,神情清澈得像是什麼男高中生。
“老東西們站在高處待久了,隻恨自己吃到的好處不夠多,卻不願意分半點給年輕人,白蘭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我和白蘭的發展目前都觸碰到了天花闆,單幹是很難更進一步的,除非我答應聯姻,或者在亞平甯的利益上退一步,要麼就是和白蘭合作了。”
雲雀精準而冷漠地評價:“都是與虎謀皮。”
綱吉從西裝口袋裡掏了掏,又摸出一塊芯片:“白蘭還給了我展現了誠意呢,這是一段跨越時代的智能算法,他說我可以交給威爾第做研究,我猜這段程序一旦啟動,他就可以追蹤到威爾第的坐标。”
雲雀更加不解:“所以?”
白蘭給一段追蹤威爾第的程序,居然也能叫誠意?
綱吉輕笑起來:“是啊,這算什麼誠意呢?即使這段程序蘊含的技術非常卓越,就像是專門為了威爾第所設。”
他捏碎了手中的芯片,細碎的火花在指尖綻放。
“但想要與我合作,就得拿出更多誠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