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用人大膽且不拘一格,他讓斯庫瓦羅每周至少到總部一次教授自己的妹妹體術與劍術基礎,讓一直還算恪守禮儀的劍帝一路沖進他的辦公室,将辦公桌拍得震天響。
“voi——你小子——别以為自己做了首領就可以讓我帶孩子!”
但辦公桌還沒裂開,說明斯庫瓦羅并沒有真的惱怒,隻是想要一個解釋。
在發現自己闖入彭格列城堡後,從大門直到辦公室一路暢通無阻,斯庫瓦羅就知道首領必然會給他個合理的交代。
十世停止批閱文件的動作,擡頭說道:“我沒抓住那個在優子腦子裡留下痕迹的幻術師,隻是在骸和瑪蒙的配合下重傷了對方,現在我希望有一個可靠的人教優子自保的東西,但優子并不具備幻術天賦,那我隻能找一位同樣不會幻術但能對抗幻術的人了。”
他眨巴眼睛:“你和瑪蒙比試的時候赢過,對吧?”
斯庫瓦羅:“我不想帶孩子。”
十世雙手合十,露出懇求的表情;“求求你了嘛,除了你,其他人都不适合這份工作,原本我也可以親自帶優子練體術,但我一旦發病就會有軀體化的問題,身體僵硬麻木,控制不好力道,這樣可不能做老師啊。”
他主動示弱,讓斯庫瓦羅眉頭緊皺:“軀體化?抑郁症?你以前從未提起過這件事。”
十世指指腦袋:“挨過槍子的後遺症,我在吃藥調理了,夏馬爾想讓我少一點壓力,我不打算讓外人知道這件事,否則想要挾持優子這位幼主推翻我的家夥就要蠢蠢欲動了,優子也不知道。”
首領的疾病是最高機密,僅有六位守護者(不包括藍波)、夏馬爾、巴吉爾、三位彩虹之子(風、瑪蒙、威爾第)知情,reborn是否知情不确定。
斯庫瓦羅是這些人以外第一個被告知病情的存在,他意識到自己是爬不出十世給他挖的坑了,思考片刻,他問:“混賬boss有知情權嗎?”
“從幹部等級來說,當然可以。”綱吉微笑着起身,按住斯庫瓦羅的肩膀,“從私人層面來說,我也想和他聊聊,我對瓦利亞的信任等級很高,有些事除了你們,我托無可托。”
斯庫瓦羅冷笑一聲:“如果是讓混賬boss在你出意外後扶持沢田優子……”
他沒能把這話說下去,沢田綱吉的死是個讓人不爽的話題,斯庫瓦羅别開臉看向牆壁。
十世轉身抱住斯庫瓦羅,劍帝渾身僵住,聽到首領的低語。
“如果我真的出意外,而優子還未長大的話,就讓xunxas作為十一世,我會将這件事列入遺囑,這就是我要對他做的交代,也是家族最高機密,斯庫瓦羅,為我向xunxas傳遞命令,讓他過來見我。”
說完,首領将自己佩戴了幾日的一枚梵克雅寶胸針交給斯庫瓦羅:“對外就說我思念老情人好了,拜托你了。”
斯庫瓦羅握住胸針,尖銳的針尖刺中掌心,他眯起眼睛,攜帶一身寒氣離去。
十世單手扶住書桌,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當晚,一場大雨席卷西西裡,暗殺部隊首領xunxas頂着大雨進入總部,大步行走時脫下雨衣甩在地上,濕淋淋的腳印落在地毯上,氣場陰沉暴虐,如暴風一般撞開首領的辦公室。
不知是誰在吐槽:“這大概是有史以來對前任最沒禮貌的繼承人了。”
九世露出尴尬的神情,他是被繼承人(僞)造過反的前任首領。
但以xanxus那樣的狗脾氣,在知道自己被要求在沢田優子成年前暫代繼承人,在沢田優子成年後就會被撸掉繼承權後沒有當場造反,反而真的到總部來,即使一身氣場暴虐得像是要殺人,也夠令人驚訝的了。
第二日,首領将留有自己死氣之炎的繼承人任命書交給xanxus。
“不公布你的身份,是為了防止優子順利繼位後敵視你,一旦我出問題,你緊急接位,門外顧問依然是風,拜托你了。”
在xanxus去見首領時,斯庫瓦羅就等候在城堡中,最後卻被安排去客房休息了一夜。
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
十世穿着寬松随意,坐在沙發上喝藥,藥水撞在高腳杯裡,如酒水一般,隻是顔色渾濁,從嗅覺到味覺都對人類不友好,但十世對此沒什麼嫌棄的意思,他需要藥物讓自己在晚上能睡個好覺。
看到xunxas進來,他将藥水一飲而盡,吊着二郎腿往後一靠,雙手搭在沙發背上,吊兒郎當地很不像話。
“我的門都要被你踹壞了,怎麼濕漉漉的,沒打傘嗎?”
屋外傳來雷聲,xunxas合上門,走到首領面前,單腳踩上茶幾,鞋尖離高腳杯隻有一寸之遙:“應你的命令,我過來見你,聽你對繼承人的交代。”
十世揚起下巴,饒有興緻:“你看起來希望我在床上和你說。”
xanxus冷笑一聲:“你不是思念老情人嗎?”
健壯的男人将首領一把打橫抱起,十世順從地摟住xanxus的脖子,被抱着離開辦公室,在衆目睽睽之下走過長廊一起進了卧室,但他臉皮也厚了,随野獸宣示主權。
把好好地放到床上,十世爬起來:“我養病期間一直空着,沒存合你尺寸的套,所以今天就算了吧,明天陪你,嗯?”
xanxus默不作聲,将那枚胸針掏出來,連同一盒在路邊便利店買的套一起砸到十世身邊,俯身啃噬起那兩瓣思念已久的嘴唇。
十世還以為xanxus打算用一晚把自己搞死,然後繼位做十一世呢,他以前好幾次差點被這家夥搞死,但出乎意料的是,xanxus比以前克制多了。
就像靠住了一座沉默的活火山,被滾熱的氣息包圍,但到底沒有被燙傷,也沒有和以往一樣,即使差點窒息也被壓着動彈不得,也沒有被咬出血印。
原來這家夥是可以不那麼粗暴的嘛。
事後,十世趴在被褥中,被溫暖厚實的手掌揉着腰,詢問看起來脾氣好了一點的老情人:“那我們現在可以開始聊繼承人的問題了嗎?”
xanxus言簡意赅:“閉嘴,睡覺。”
公海之上,炎真付出重傷的代價,将那名重囚犯五花大綁,一屁股坐在甲闆上,開始想念與十世一起抽的那支煙。
鈴木愛迪爾海德在旁邊包紮着傷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以為密魯菲奧雷會是我們的危險,為什麼美洲十大财團麾下的12k黨會幫忙?十世是怎麼和你說這個任務的!”
炎真咬住領帶,對着傷口噴止血噴霧,疼得額頭溢出冷汗,半晌,他才松開嘴,虛弱道:“他說在北美航線可能遇到危險,但會有盟友對我伸出援手。”
鈴木愛迪爾海德:“所以那件事是真的了。”
炎真:“什麼?”
鈴木愛迪爾海德面無表情:“沢田綱吉為了捅白蘭一刀,不惜與那些堪稱妖魔鬼怪的昂撒老妖怪做了交易,我現在覺得我們聽命于一個邪惡的大boss了,還有那個罪犯。”
她修長的手指指着那個重刑犯:“他要那個人做什麼?”
古裡炎真沉默一陣,說道:“我可以直接去問他。”
但首領是否會告訴他答案,炎真不能确定,不知為何,他開始恐懼十世不回答,又或者用虛假的答案糊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