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包容着我,希望我能任性一點,我在他的包容中緩慢地從過往解脫,卻不經意間錯過了那麼多好時光。
——琴師
離開了充滿輻射的切爾諾貝利,沢田綱吉達成了他想要的所有目的,為此獲得的任何傷害對他來說都是可以接受的。
有時候他也會自我懷疑,我的靈魂是不是變得比切爾諾貝利附近的動物更加畸形,他被法則引誘着,生出人類不該有的神骨,肩胛骨都快裂開,最後才發現那隻是錯覺。
十世緩了很久還是覺得不舒服,他将自己泡在浴缸裡,在發燙的熱水裡浸泡着,換上浴袍在雲守的房間裡晃悠,趴到床上打着滾。
“你在模仿葵嗎?”
葵是雲守送給首領的緬因貓的名字。
清冷的聲音令十世停住翻滾,他側躺着注視雲雀古典端麗的面孔,發出一聲輕盈的“喵”。
雲雀眯眼,上前摸首領的額頭,确認這家夥沒有發燒,看起來很有活力,隻是臉色還很蒼白。
十世雙手摟住雲雀的脖頸,和他額頭頂着額頭:“我一個人睡不着。”
十世有情人,這是記憶正在恢複的人們心知肚明的事情,但這是屏幕第一次直接顯示他的渴求。
他的眼睛裡還燃燒着死氣之炎,但目光渙散,明明說着撒嬌的話,卻像個迷失在河流中的孩子。
“我還活着,對吧?”
雲雀俯視着他,沉靜地回道:“對。”
然後鏡頭就轉到了第二日,雲守的電話被家族裡的幻術師們打爆了。
先是來自瓦利亞的弗蘭,這個法國小鬼說着一口亂七八糟的帶口音的意大利語,詢問首領是不是被酒瓶砸了腦袋。
“me昨天想進他的精神世界坐熱氣球看星星,但是努力了好久都進不去,好不容易進去了,還被龍卷風卷到了河裡,是那個叫白蘭的壞蛋幹的嗎?”話到最後,電話那頭的弗蘭語帶殺意。
瓦利亞的霧的小嬰兒發了一條短信,大緻内容可以理解為——沢田綱吉是不是遇襲了?該死的白蘭是不是對他動了手腳?他的精神世界封閉了很久,好不容易進去了,裡面被流星雨砸得到處是坑,直到後半夜才開始修複。
這條短信含着殺意。
主管南美分部的十代霧守庫洛姆打了電話,語氣柔軟:“boss是不是又做噩夢了?他精神世界的海洋到處都是漩渦,都不敢劃船進去垂釣了,好不容易撈上來一個海洋球,裡面的音樂就像卡住的唱片,無法播放呢,是白蘭動的手腳嗎?”
庫洛姆細軟的嗓子裡含着殺意。
最後是六道骸,他是首領的電話打不通,才不甘不願地聯系了作為首領随行護衛A級幹部的雲雀。
“沢田綱吉怎麼回事?他精神世界裡的樹木昨夜無序生長,精神邊界拓展了至少兩倍,已經超出人類範圍了,他做了什麼?是不是白蘭做了手腳?”
這段話從頭到尾都是殺意。
觀影衆人:你們這群幻術師到底把首領的精神世界當什麼了啊!
坐熱氣球觀星的、看書的、釣海洋球聽音樂的、住人家的樹屋裡睡覺的,這不是閑着沒事就跑人家腦子裡去轉圈嗎?首領居然對他們完全開放自己的精神世界也是夠了,他簡直對這幫家夥寵過頭了!
雲雀未着上衣,站在沒有拉開窗簾的落地窗旁,捏着手機,眯起眼睛,若有若無的煩躁氣息繞着周身。
有人從後方抱住他,吻了吻他背上的抓痕,發出一陣悶笑,聲音性感得很,是一位調皮的情人。
雲雀握住環着自己腰的手掌,捏着那修長柔軟、保養得宜的手指,單手按着手機鍵。
所有人接到統一回複。
【自己去精神世界問他。】
對于幻術師們的關心,十世說了實話:“我在探索如何掌握更多時間基石的力量,出了點小失誤,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這次還真不是白蘭的鍋,相反,他是吃了大虧的那個人,因為不良玩家白蘭的挂被GM十世給封了。
十世被那種半人非人的狀态糾纏了一段時間,但一點也不耽誤他不斷做出正确決策。
最終,彭格列順利承包了處理切爾諾貝利的業務,各國也都開始默契地開發死氣之炎科技。
衆所周知,21世紀是能源、計算機和生物的世紀,計算機還不好說,但能源和生物無疑可以結合死氣之炎進行開發。
身處北美的白蘭很清楚,世界線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
作為這場變化的源頭之一,沢田綱吉回到彭格列總部做體檢時,出了一份讓醫療部人仰馬翻的報告。
他的各處内髒有不同程度的灼傷,有些地方幹脆就被高溫烤到發白,但是外表看起來就和沒事人一樣,幸好心髒和大腦沒什麼問題,而且身體正處于自我修複的狀态。
夏馬爾百思不得其解:“正常人都是快因熱射病而死亡的時候才會這樣的,可是沢田綱吉不可能畏懼高溫,他的大空體質最高可以承受接近90攝氏度的高溫,就算把已經達到沸點的開水澆他身上都不會把他傷成這樣,你怎麼搞的?”
随着十世的力量增強,他就成了有記錄以來體質最強的大空,醫療部的密級因此一升再升,首領的體檢報告從不輸入任何通訊機器,隻做紙質報告,且平時藏在厚實的保險庫裡,除首領以外的人要調用其中資料至少要三個A級幹部的死氣令。
十世:“死氣之炎失控了一下,不小心傷到了自己。”
風:“又是高炎壓綜合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