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最思念的人是誰呢?
是不會回來的人。
“做得不錯。”
獄寺不甘地誇了六道骸一句。
大家現在心情都很複雜,十世困在死局裡令人心痛,好在六道骸的表現出人意料的好,好得大家都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在那種情境下,這個家夥做出了最正确的選擇。
古裡炎真微微皺眉,想起西蒙家族和沢田家光的仇,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認為十世閣下在對沢田家光時保持了一種克制且冷淡的态度,當裡世界提起這對父子的名字時,從未将他們視作親密的父子看待。
十世閣下不需要和西蒙家族立場一緻,但至少他們的立場不是對立的,所以西蒙家族才會對他獻上忠誠。
沢田家光曾深深地傷害過十世,十世将沢田家光流放,他們之間有過慘烈且迅速結束、十世慘烈獲勝的過往,西蒙家族從不将他和沢田家光視為一體,甚至對他有些同病相憐。
那個男人是西蒙家族的死敵,對十世來說則是糟糕的父親,他們都是受害者。
鈴木愛迪爾海德沉聲道:“十世認為這件事不是沢田家光做的,我們應該相信他的判斷嗎?”
炎真緩緩搖頭:“他的判斷從不出錯,無論是經濟、外交還是裡世界的陰謀,他總能客觀公正又成熟地做出判斷,我不知道,我認為他的判斷是最準确的,信他甚至超過信自己,可是這件事,我不知道……”
沢田家光到底是十世閣下的父親,即使是那樣了不起的人,也有一定可能會被親情遮蓋住目光。
青葉紅葉道:“可是十世閣下很冷靜,而且他希望與西蒙家族重啟對那件事情的調查,而非為沢田家光推脫,我認為他的态度是很有誠意的。”
十世提起西蒙家族曾經遭受重創的往事時,并非是當着他們的面做戲,而是在他們也不清楚的往事中,在車上和霧守提起此事,并将其委托給霧守。
大山拉吉突然說道:“超直感。”
作為縱向時間軸的半神,貝之大空,沢田綱吉與世界的呼吸互相呼應,在法則的沉默注視下與暴走的瑪雷之主對抗,他的超直感是毋庸置疑的強大。
“這麼說來,西蒙家族與沢田家光的仇恨,是真的另有隐情嗎?”風沉吟片刻,和reborn對視一眼。
reborn看向瑪蒙:“有可能是高階幻術師所為嗎?”
要說抛黑鍋這種事情,果然還是幻術師最擅長。
瑪蒙回道:“不是我做的,而且我沒有接觸過現場,沒有用以判斷的依據。”
真相籠罩在迷霧中,因為涉及血仇,即使西蒙家族對十世已獻上忠誠,對他的判斷依然将信将疑,隻是祈禱着這位閣下和他的幻術師能夠調查出真相。
如果可以的話,炎真也不希望他與十世閣下之間隔着親人的死亡,他低下頭,心想,我想和他做沒有隔閡的朋友。
但十世在和六道骸提過讓他調查西蒙家族多年前的慘案真相後,就又開始哐哐加班。
這家夥是很認真地想給全國人民降水電費,并為此開啟了謀劃和行動。
于是西蒙家族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大家是不知道了,他們隻看到十世在為了全國人民的水電費狂肝。
沢田綱吉自稱“穩健派”,做事前一定會思慮周全,把各方面都考慮到,然後果斷出手,因為出手過于果斷,于是在其他人眼裡,他就成了“激進派”。
事實上,因為他為了民生利益方面招惹了不少強敵,很多人都開始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劍橋五傑一類的投敵份子。
他的政敵曾抨擊他:你小子莫不是個走社派?
十世這時候總會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可是亞平甯最大的寡頭啊你們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怎麼可能自己反自己?”
這麼說着,十世毫不留情地強行收購國内所有水電,軟硬兼施,行政走不通就上裡世界的手段。
這種不顧一切也要成為水電寡頭的做法又太寡頭了,大夥心想,莫非這人真的隻是資本家的佼佼者,而非走社?他努力在政壇打拼到今天,如今到了他收網的時候了?
其實硬要說的話,十世的立場是國家,隻要是對國民好的招數都可以用,做人做事,有時候不需要拘泥于一些無意義的東西,實用才是最要緊的。
至于他有沒有用一些走社的手段……他都讓黑手黨去踹别人家大門,拿槍頂着人腦門收購水電設施了,哪裡紅了,他明明藍得發黑。
自然,各地區一些水電設施有可能掌握在同行,也就是其他黑手黨手上,對付同行,十世更有妙招。
他有瓦利亞。
這大概是沢田綱吉出現在屏幕上以來最像黑手黨教父的一段,依仗着十世家族強橫的武力,他以接近大清洗的模式強取豪奪他想要得到的一切,毫不留情。
終于,不想讓寡頭掌控國家、不想離開賺民生水電錢的人們聯合起來,對十世進行了暗殺。
十世毫發無損。
遠超常人的實力使得向他襲來的火|箭|炮被精純的大空之火融化分解,被調和成石頭落到地上。
十世漠然地擡手,身邊的雨守沖了出去,借用匣兵器中的次郎與真犬無異的嗅覺,雨之火焰形成的秋田犬輕易地抓住埋伏在遠處的殺|手。
山本武将之活捉到十世面前,十世單手撐着額頭,面上帶一些疲憊,微笑着問:“你不知道我的家庭教師是reborn嗎?你的技術和他比起來可差遠了。”
殺|手被壓得跪在地上,護衛隊舉着槍對準他,殺|手依然不屈地擡頭:“彭格列十世,來自東亞的雜種,你要在這片土地上執行獨|裁統治嗎?!”
十世俯視着他,神色中浮現一抹厭倦:“我是在替你們收拾爛攤子。”
那殺|手嗤笑一聲:“亞平甯的政治無需你來費心,你這個黃皮膚的雜種。”
山本武用刀柄用力在殺|手肩頭一壓,嘴角勾起,眼中沒有絲毫笑意:“這可是種族歧視哦。”
巴吉爾不快道:“沒殿下費心,亞平甯在08年經濟危機的時候就該變成一頭任人宰割、從此在下滑之路上加速的肥豬,真是個自以為是的小鬼,殿下,讓刑訊部處理他吧!”
十世俯視着那個年輕人,那雙在互聯網上被他的權勢、财富迷花了眼的網友們追捧的眼睛,清澈,如同滴入蜜糖的琥珀,極低的體脂讓他輕薄的皮肉貼着骨骼,如同雕刻巨匠為天使塑造的雕塑。
他看着年輕而無知的、僅有武力,被哄過來刺殺強悍的彭格列十世的殺|手,那眼神是悲憫的。
殺|手知道這個人不在乎自己被抨擊獨|裁,因為他真的可以獨|裁。
“孩子,你信不信,我把現在的事做成以後,失業率會進一步降低?人民的利益不會有絲毫損害?”
十世揉着額角,“不能讓你壞我的事,交給霧守的部門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