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沐以詩有了抗壓能力,并不如相象中痛不欲生,而且即便是一個人呆着也不可能自毀生命之後,沐以風離開家,再次去新單位應聘。
奇怪的是,新單位并沒有公開地址。
打電話去問,說是在金融一條街,沐以風不由嗤之以鼻。
要知道這麼一個小公司,跻身在素有三江華爾街的長安大街,豈不是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之危機感。
堂堂三江金融一條街,商家林立,哪一家不是身家過億。
憑三江盛達網絡公司這一千萬身家,怎麼竟敢在這條大街争一口飯吃?
沐以風暗暗吐槽。
七拐八彎,終于在金門地段,找到三江盛達網絡公司。
下一秒,沐以風直接震撼。
這個小公司其貌不揚,上下二層樓,占地面積不過千坪。
但是,它旁邊卻赫然就是霍氏集團公司!
換句話說,也就是霍氏集團分公司。
足有三十層高的霍氏大廈,腑瞰群雄,正午陽光灑在寶藍色外牆上,仿佛有萬道金光潑空而起,四面綻放。
大廈左右首,是十幾層高樓,仿佛護法大将,巍然屹立。
光是這大樓,還不算旁邊那停車場。
也就是說,這霍氏集團分部,占地又何止幾千頃,上萬都不止了。
和旁邊赫然無匹霍氏大廈相比,盛達網絡公司猶如一隻螞蟻,微不可見。
沐以風不由苦笑一下。
就這單位,居然給她開出雙倍高于市場值工資?
可信麼?
心裡雖是這樣想着,但沐以風眼下找工作也不是很順利,既然對方抛出這麼大福利,是真是假她都要一試究竟。
在盛達二樓經理室,沐以風見到負責人,員工稱呼其盧副總。
“盧副總,我來了。”
沐以風沒有太謙卑,也沒有太冷傲。
她簡單打了一聲招呼,靜待對方下文。
“哦哦,是小沐啊,小沐同志,你好你好,果然是人中龍鳳啊,怪不得,不不不,你來了就好,如果你有意向,現在立馬就可以簽約我們公司,小沐同志你覺得如何?”
盧副總意外熱情,令的沐以風簡直無比驚訝。
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三十多歲的男人緊張到手心出汗,一雙手不住地搓來搓去,盯緊了沐以風,幾秒之内說了一長串話。
沐以風微不可見地笑了一下子。
一逸薄唇微挑。
“不考察一下就聘用我?如今求職這麼容易了麼。”
沐以風猶自不信。
“是呀是呀,人才難得嘛,你又是學管理系的,又懂得多國語言,去哪個地方都是搶手貨,當然就要簽下了。小沐同志,我已經在這兒等了你一上午,你無論如何要考慮好,不要放棄我們單位呀。”
盧長守戴了一副高度近視眼鏡,雞琢米似地不住點頭,一臉讨好又熱烈的表情。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大叔,莫非看上她了,怎麼這麼不自然,又這麼殷勤得過分?
沐以風不得不狐疑頓起。
但是誘人高薪在不斷挑戰她智商,就算這個負責人假使突然喜歡上她,她也不在乎。
“那薪水呢,是不是就是說好的那個福利待遇?”沐以風一面接過盧長守遞過來的合同,一面半信半疑問。
“當然當然,小沐同志,我們這麼大單位,絕不會虧待你,隻要你一直幹下去,說不定比這個工資還高呢。”
盧長守笑嘻嘻得,态度有點暧味,不,直接是有點猥瑣。
這是在幹什麼,赤果果的撩騷?還是說,企圖潛規則下屬?
不管是哪一種,沐以風都無所畏懼,對付這種不知死活的男子,她自有高招,所謂水來土淹,兵來将擋。
“盧副總,我是好人家女子,目的就是打工賺錢養家糊口,其他都是浮雲!”
沐以風居高臨風,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這更加令的盧長守發自内心仰視了,其實他沒有别的想法,就是仰視而已。
有人特意下了指令,讓他好好關照小沐同志,他豈敢有半點松懈。
“是是是,小沐同志,我知道你出身好,又是書香門第,我已經第一時間看過你人事資料,家世清白,學業有成,簡直就是不可多得一塊璞玉呀。”
盧長守搜腸刮肚,将所有溢美之詞都恨不得送給這個未來有無限變數的新人。
“說句實話,我到現在不明白,我好像沒有給咱們這個單位投過求職簡曆,盧副總是從哪裡看到我人事資料的呢?”
沐以風盡量不咄咄逼人,隻是委婉問道。
說實話,那些資料就是用來求職的,無所謂保密。
“這個……”盧長守頓時有點語塞,但很快反應過來,便搪塞道:
“這個我是從朋友那看到你求職簡曆,從他那挖過來的呢。小沐同志,隻能說咱們有緣罷。”
盧長守抹了下腦門子上汗滴,私下暗怪自己話多。
今日之事一旦有任何過失,上司怪罪下來,他豈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無論如何,他必須得把沐以風簽下來,他就算完成上司交辦的任務了。
“這麼高工資,小沐同志,好适合你養家。”
盧長守不敢再多說廢話,隻是小心奕奕提醒沐以風。
沐以風已經看到合同明明白白寫了誘人高薪,她覺得不簽白不簽。
“是喔,我要養家糊口,這合同我簽了喔。”沐以風提筆簽上大名,盡管對這個單位不太滿意,但眼下是人生過渡期,人處在低谷期,凡事不能太要求完美。
不是有哲人說過麼,人在低谷所受的所有不如意,都是在暗示你馬上就要轉運。
沐以風便隻當她眼下就是如此。
盧長守一直盯着沐以風,見她終于同意應聘,并且已經簽了合同,不由大喜過望,依舊雞啄米似地點頭不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