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仲天坐在沙發上,貌似極度難過。
看楚仲天居然難過,沐以秋心上立刻卷掩過微微心疼。
她以為自己會恨楚仲天,但是并不是。看來下午她還了楚仲天那一巴掌,已經抵消了她所有對楚仲天的恨意。
她不是真的恨,她是恨他負了她一片赤誠和愛意。
沐以秋撅了嘴不說話,心底深處柔弱的弦已經被楚仲天輕輕撥動,她已經說不出任何作踐對方的話了。
她恨不得立刻投降。
知她莫若他。
楚仲天立刻看出沐以秋動搖了心,便趁熱打鐵:
“以秋,嶽父嶽母都在,我當着二老發誓,我以後絕不會再動手,我也不再經不住誘惑,不拈花惹草,我會好好待你,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楚仲天聲音極低,表演着百分之百的回心轉意,其情可歎可嘉。
沐以秋落淚了。
她在楚家真的很卑微,除了喜歡楚家大富之家,還有一個最深刻的原因,便是一腔情癡着楚仲天。
誰曾想,前不久楚仲天還信誓旦旦,後一秒便和白萱萱有染了。
負她負得讓她心碎,讓她絕望。
“你不要哭,你哭,我也想哭。”楚仲天紅了眼。
“以秋,我們回家好不好,你在嶽父嶽母家已經呆了好幾天,給嶽父嶽母也添了不少麻煩,是時候回家了。”
楚仲天表現的無比耐心,還有少有的謙恭。
令的沐立聖和廖蘭琴夫婦,一時之間都不忍心再說他什麼。
在廖蘭琴看來,男人年輕時拈花惹草,也并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事,隻要他心還在家裡面,再怎麼說也是原配夫妻好。
“以秋,既然仲天都這樣說了,也算是給了你一個台階下,楚家終究是你正兒八經家,隻要你們夫妻二人同心協力,日後不愁過好日子。不如你就跟仲天回去如何。”
廖蘭琴也不敢深勸,隻是試探着問了女兒一句。
沐以秋還是流淚,委屈到不行。
如果楚仲天吼她罵她或打她,她或許還不至于如此悲傷,楚仲天越是儒雅謙恭,她越是傷感到不行。
她想起從前二人恩愛種種,想起楚仲天從前種種好。
如果二人之間不發生這件事該多好。
發生了這件事,她不知道她和楚仲天之間,還能不能回到從前那種恩愛,她也不确定她自己,還能不能對楚仲天再無所保留地深愛。
以至于深愛到入骨那一種。
她好怕好怕。
所以她才越發哀傷,越發凄楚。
到最後,沐以秋竟至哭出了聲,悲傷到不能自己。
“我,仲天,我還能回楚家麼,我也想,我也好想回到楚家,你不知道我這幾天在我娘家,我是多沒有底氣,我一個嫁出去的姑娘,再讓我回到娘家,我是有多不習慣,但是,你讓我怎麼回?我不說一句話就從楚家回了娘家,婆婆公公一個字都沒有,我怎麼回,怎麼回?”
沐以秋淚水漣漣,不能自己。
聽了這話,楚仲天仿佛明白了沐以秋這心事。
“你是在責怪我父母嗎,其實你誤會我母親了,她真不知道你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她這幾天去了外地,她,我母親也遇到點不開心事,所以,我沒敢告訴她你回娘家是因為我。”
楚仲天期期艾艾告訴沐以秋。
聞言沐以秋立刻止了淚水,一臉迷茫。
“婆婆不在家?我那天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這會子就不在家了?”
沐以秋還是難以置信。
楚仲天無奈點點頭。
婆婆翁美霞雖然是勢利眼,但對沐以秋還算過得去,所以沐以秋對婆婆也沒有太多意見。
這會子見楚仲天欲言又止,沐以秋心想莫非婆婆病了還是遇到什麼事了,不開心事是什麼?
“我不怪婆婆,我隻怪你,你但凡懂事一點,婆婆也不至于老是為你操心了。”
沐以秋抹了一把淚,語氣之間充滿幽怨。
楚仲天也不敢再說什麼,他自知自己有錯在先,今天是來講和的,别說是沐以秋說的大多數在理,就算是稍有點過分話,他也不準備反駁了。
沐以風和葉文雪躲在廚房,葉文雪隻是一直在吃東西,沐以風眼見得大姐和楚仲天有和好迹象,心中不免也十分開心。
沐立聖也勸女兒:
“以秋,仲天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也不必太過計較了,你二人吵吵鬧鬧,又何必牽扯你婆婆公公,他們自己事還忙不過來,哪能天天替你們操心。”
見沐以秋不說話,似是也原諒了楚仲天的樣子,廖蘭琴順勢便給女兒找台階下:
“仲天,你今天是來接以秋回家是不是,若是誠心接以秋回家,才你也說了知錯會改,無心錯不為錯,歉也道過了,錯也認了,以秋,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放仲天一馬如何。”
父親也放話了,母親也同意自己原諒楚仲天,沐以秋自然也不想揪住這件事不放,徒增煩憂。
她擡眼看了一下子楚仲天。
二人畢竟有過年載夫妻之實,光是這一個眼神,楚仲天便知今日上門求和之事有望,便順勢站起來,上前擁了沐以秋:
“以秋,走,我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