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明帶着老爺子從容進入達盛競拍大廳。
達盛競拍大廳占地二千多坪,上下共有十幾層,是三江唯一一家官方拍賣機構,權威和真實性毋庸置疑。
地産商鞏長海,三江幾大家族南垣柳家,李家河曹家,西關魏家,白家都已經攜衆族人到位,楚家和鄭家,還有霍家幾乎是同一時刻出現在競拍大廳。
轟轟轟。
因為是三大家族,牌面自然不小,引起一陣小小轟動。
大廳内有了輕微騷動。
楚老爺子攜長子楚仲天,次子楚仲陽都出現在競拍現場,工作人員将楚家父子幾人帶到貴賓席上坐好,然後另一隊工作人員将鄭老爺子也帶到前排貴賓席坐好。
鄭老爺子名下也有三位貴公子,現下兩個公子都已成家,均在三江随鄭老爺子發展,而小兒子則在國外留學鍍金。
鄭老爺子此次帶着大兒子和二兒子,還有小女兒鄭小眉。
“呵呵,萬邦老弟,别來無恙别來無恙!”
鄭池一見霍萬邦便抱拳以禮,笑呵呵送上問候,霍萬邦自然也不甘落後,回禮恭敬道:
“呵呵,鄭池老弟,好久不見。霍某人原本要設重宴宴請老弟一家人,怎奈萬事繁忙竟是一拖再拖,真不好意思。恕罪恕罪。”
霍啟明就在霍萬邦身邊站着,恭敬又不失儒雅。
鄭家兩個貴子也長得不錯,氣質俱佳,但是和霍啟明比起來,竟然立刻有點黯然失色。
“哪裡哪裡,論理鄭某該行此大禮,怎奈也是忙東忙西,竟将這事給擱置了。抱歉抱歉。”
鄭池趕緊搶先回應,同時為了轉移話題遽然轉向霍啟明看了一眼。
“伯伯好。”霍啟明寵辱不驚,淡定先和鄭池打了一聲招呼。
“這位是……”鄭池轉向霍萬邦,明知故問。
“此乃犬子霍啟明。”霍萬邦簡單介紹。
聞言鄭池驚道:
“這就是啟明侄子?果然是驚為天人哪,老身久仰大名,啟明侄子在商界可謂是巅峰級人物,長江後浪推前浪,果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哪。”
鄭池連連感歎,不吝贊美。
“伯父過獎了。”霍啟明淡定又不失禮貌回應,依舊不慌不忙。
“哪裡哪裡。”霍萬邦喜上眉梢,但是言語之間卻也無比謙遜。
一行人鄭家在前,霍家在後,都緩緩被工作人員引入貴賓席坐好。
楚家,白家,鄭家,霍家都在第一排。
在三江商界,相比于其他幾家财閥世家,霍家算是江湖老大,位尊之分自然就被達盛競拍工作人員給安排在了正位之上。
因為霍嫣蘭是楚家兒媳,霍啟程是鄭家未來貴婿,本着避嫌之疑,霍家這一次出征隻帶了長子霍啟明,看起來氣勢似乎略顯單薄。
然而霍啟明不在乎。
他知道越是這樣,對手越會驕狂。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對手驕狂之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霍啟明越淡定,霍萬邦反而是越不安,這一次競拍南城這塊風水寶地,事實上老爺子越來越沒有底氣了。
自從知道鄭家竟然準備拿出一個億博弈南城這塊風水寶地,霍萬邦即便想要裝作鎮定自若,都不能夠。
鄭家前幾年産業鍊異常單一,除了陸地生意和絲綢生意之外,并無其他産業鍊。
但是自從鄭家傍上政界親戚大官,沒想到二年不到,便發展勢頭如此迅猛!
果然是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哪。
還有楚家。
想及此,霍萬邦不由淡淡不易覺察地,掃了一眼左側貴賓席上楚家三父子。
楚博軒正襟危坐,全程不苟言笑,似乎極為成竹在胸。
再看楚仲天和楚仲陽,變是高傲無比,仿佛南城這塊風水寶地對楚家來說,如探囊取物一般易如反掌!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呸!”
霍萬邦不由皺眉,在心中吐了一口唾液給這位不可一世親家。
霍啟明位子挨着父親,雙臂自然下垂在膝上,一身高訂西裝畢挺豪橫,再配着一張絕世傾城容顔,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難。
雖然霍啟明看起來有點漫不經心,但是他此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放過商坐席上任何一個微小聲音,任何一個動作。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對于這次南城風水寶地競拍,他雖然已經做足了功課,也攜了巨資而來,但是,百密一疏。
誰知道這幾個對手之中,會不會有顯赫新貴出現!
萬一到時候有人舍了全部家當拚了命血戰,就算是他滿打滿算想穩赢一把,都極有可能出現生死反轉。
所以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掉以輕心。
說白了,最後落槌那一刻,出價者才是最徹底赢家。
九點一刻,競拍正式開始。
為了給南城黃金地段暖場,達盛競拍公司先放出幾個煙霧彈,也就是上拍了三江開發區幾個小項目,今天來競拍現場幾大商家,顯然是醉翁這意不在酒,多數人都對這幾個小項目不感興趣。
這反倒給慕名而來的二三流商家以可乘之機,沒有競争,拍價自然就能撿到便宜,四五個商家都春風滿面,花了幾百萬拍到心儀地段。
為了掩人耳目,霍啟明也出面拍下了學府街一塊地皮,花了一千萬。
這,都在霍啟明掌控之中,也是他預先設好的路數。
絕不是臨時起意。
霍啟明這一舉動,引來衆商家紛紛側目。
特别是楚家,白家,鄭家,還有地産商鞏長海,都對他抱以迷惑不解。
要知道,今次商戰不比往日,玩的是真金白銀,别說是一千萬,就算是一百萬都有可能派上用場。
在最後落槌那一刻,你就算是比對手少五十萬,都極可能落敗以遺憾收場。
“你,啟明,你瘋了麼!”霍萬邦顯然也不能理解霍啟明這個舉動,心中越發覺得不祥,不安和恐懼漸次擴大,幾秒之内幾乎占據了他全部每一個神經末梢。
“爹,稍安毋躁。”霍啟明低低出聲,甚至緊閉的唇線都看不到任何異動,但是聲音,卻冷酷卻又清楚地,傳入霍萬邦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