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明這話一出來,登時把章小離吓個半死。
她原以為自己已經拿捏住了霍啟明,即便就算他進退維谷,也一定會給了她這個臉面,和她雙雙從衆人面前消失。
丢下沐以風,讓沐以風這個慶生一塌糊塗到不能再一塌糊塗。
憑什麼沐以風就該享受着衆星捧月,要所有人為她快樂買單。
還要衆人送她紅包,我呸,章小離當時就差将這口唾沫星子唾出來了。
因為忍得太厲害,導緻大腦一時缺氧昏厥。
但是章小離沒想到,霍啟明剛剛還對她憐惜有加,此刻卻突然之間,變了副嘴臉。
章小離被衆人扶上椅子坐了會,生命體征明顯好了很多,面色漸漸恢複正常。
霍啟明看章小離基本也無大礙,所以說話便很直接,用不着瞻前顧後。
“明哥,你怎麼能這樣,這一桌人我隻和你熟悉,鞏先生和白小姐我才隻是一面之緣,怎好麻煩人家。”
章小離将聲音做到最大限度哀婉凄楚,一容濃妝上越發楚楚可憐。
“章小姐,我不介意和鞏先生送你一程。”
白婉婉話一出口,才覺有點不妥,便及時糾正:
“章小姐,我願意和鞏先生分擔霍老闆這個難題,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
鞏長海最近正在追求白婉婉,見白婉婉如此說,便也緊随上去:
“是是是,章小姐,霍老闆還要負責他發小,由我和白小姐助你一臂之力,是再好不過了。”
鞏長海和白婉婉你一言我一語,弄得章小離勢如騎虎難下,臉上不由一陣紅一陣白。
但是,她決定不放棄。
鞏長海算什麼,白婉婉算什麼,她和他們沒有任何交集,也不想因之而有交集。
“不,明哥,不不不,我不敢勞煩這兩人,與其讓這兩人送我回家,還不如我剛剛就死了倒好。”
章小離這話一出來,登時吓住了白婉婉和鞏長海。
二人沒有想到,世上還有這麼執着之人,非要一條道走到黑。
如果他們堅持違逆這個女人本意,說不定極有可能令這個女人走上極端,萬一惹出人命就不好了。
“章小離,聽着,給你兩個選擇,一,馬上跟我和沐以風走,我會安全把你送到家。”
“二,如果你非要讓我一個人送你回家,恕我冷血,我隻能把你一個人丢在這兒了。“
霍啟明臉色難看,一矍黑線沿着眉骨拉下,所有人都看出來,霍老闆發怒了。
其實,就算霍啟明轉身走了,不管章小離,章小離一樣可以回到家,絕不會出現什麼第二次意外。
世上沒有一個人不愛惜自己生命,那些所有不在乎,都是裝出來哄自己也是哄别人的。
章小離其實也看出來霍啟明生氣了。
晴轉陰,樣子看起來有點冷凜,一雙眸子寒氣漸聚,仿佛兩道冰柱子,向着章小離碾壓過來!
“我,我,好吧,明哥,我聽你的。你可以帶着發小,可是你不要不管我好麼。”
章小離說着,狠狠瞪了一眼沐以風。
盡管沐以風一直沒有說話,顯得低調又内斂,但是霍啟明左顧右盼之間,對沐以風那份在意,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好,那走吧。”霍啟明說着,上前拉了沐以風便走,大手拽了沐以風嫩婉,疾風如行。
“霍總……”
沐以風毫無防備,身子如一曳輕風,被霍啟明拉得幾乎小跑着才能跟上。
衆目睽睽之下,霍啟明霸道又強橫。
“我,還有我,明哥你不管我了?”
章小離一張臉騰地像火燒雲一樣,一雙眸子大睜着,望着霍啟明和沐以風背影,幾乎就要哭出聲來。
遠遠地,霍啟明寒聲撂下一句話:
“鞏長海,帶她過來!”
鞏長海雖然是地産商,近幾年也掙了些錢,但是地位和實力和霍啟明比起來,差下不止一個級次。
所以大多數時候,對霍啟明是有求必應,就差唯命是聽了。
此刻一聽霍啟明下了命令,便答應一聲,奔上前就要攙扶章小離。
“來,章女士,我帶你去找霍老闆。”
白婉婉怕鞏長海和章小離走的太近,也湊上來架住章小離左臂,二人一左一右扶了章小離。
這一來,章小離想拒絕都不能夠。
況且她剛剛才昏倒過,也有點後怕,身子骨還隐隐作痛,若沒有人扶着,還真怕走到半路萬一真給挂了。
霍啟明拽了沐以風手腕,二人直接一路坐上直梯,下了一樓。
“霍老闆,放手,你弄疼我了。”
沐以風皺眉想掙脫。
聞言霍啟明放了手。
“今天這事怪我,我不該以這種方式給你慶生。”
好好一個慶生宴,卻因了章小離出事,弄得半途而廢,不歡而散。
雖然沐以風沒說什麼,但是霍啟明卻是歉疚無比。
“我沒有怪你。”沐以風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霍老闆,其實争來争去有什麼意思,章小離那麼在意你,非要和你單獨在一起,大老遠跑到三江來,她一定是做好了萬全準備,今天你拽着我應付她,我也不可能天天跟着你,所以你以後還是會讓人家拿捏你。”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