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雪約了沐以風去看畫展,是圈内朋友邀請,如果不去就要絕交的那一種。
沐以風不去,葉文雪便不依不饒地一直打電話,搞得沐以風不得安甯,也就依了閨蜜。
在凡爾賽畫展上,二人居然又遇見了顧小北。
顧小北自從上一次遭遇沐以風拒絕,整個人有點意興闌珊,幸虧這幾天有葉文雪接二連三邀約出來陪着,才不至于有多頹廢。
蓦地看到葉文雪和沐以風,顧小北臉面上還是有點不自然,手腳無處安放。
窗戶紙一旦捅破,難免有點尴尬,還不如當初朦胧時候美好。
“學長,學長你也來了。”
葉文雪奔上去打招呼,歡呼雀躍。
就差要擁抱顧小北了。
才半個多月不見,葉文雪和顧小北之間,便親熱得全然不似以往那種遠距離賞識。
而沐以風不同。
除了拘謹,還多了幾分慚愧。
她倒覺得自己有點多餘,早知道葉文雪還約了顧小北,她就不該也來這種地方。
不過她思前想後,覺得還是得先和顧小北打招呼。
“學長。”
沐以風笑着招呼。
雖然她前幾天拒絕了顧小北,但是自己光明磊落,行事坦蕩,所以也就有了底氣,裝着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沐以風故意笑得燦爛無比,又無心無肺得那一種。
哦,終究是有緣無份。
顧小北也釋然,想一想自己已經有過一段感情,如今再要勉強沐以風,顯然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而且也感覺有點配不上沐以風的小小遺憾。
“以風,葉葉。”顧小北走上來,忽然就攬了葉文雪一個肩膀,很自然地。
葉文雪原本還在傻笑着,歡喜無比,這一刻頓時笑容突地凝固,整個身子僵在那裡。
顧小北給她這麼一個親密舉動,實在是事出突然。
她竟然感覺到慌亂不堪,蓦地雙頰也紅雲驟起,迅速泛濫。
沐以風就在二人對面,顧小北攬着葉文雪,仿佛在向沐以風挑畔一般,或者說,有讓沐以風吃醋嫌疑。
“以以,你不要誤會,學長是我好哥們。”葉文雪尴尬地想拿開顧小北胳膊,但是顧小北并沒有打算放手。
“是的,葉葉是我好哥們。”顧小北也笑,很自然地攬着葉文雪走到沐以風跟前。
沐以風确實有被二人驚豔到。
也有點小小難過。
不知道為什麼,真就有一種鼻酸的感覺,想哭都找不到個肩膀靠的那種感覺。
“這,這是要官宣了嗎?”沐以風勉強笑了一下子,明顯有點淡淡不開心。
這種微妙變化落在葉文雪眸間,令的她越發不安。
然而顧小北全然不在意。
“以以,不準你亂說。”葉文雪羞紅了臉,終于從顧小北攬肩中脫困出來,含羞佯嗔閨蜜。
葉文雪上來左手挽了沐以風,然後又右手拽了顧小北:
“走,去那邊看看去。“
葉文雪拽了二人,直奔另一個大廳。
大廳裡面多是十九世紀名畫,顧小北走到一幅《神學院的圍牆》大型油畫跟前,若有所思。
“不知你們有沒有見過這幅畫,這是英國約翰·梅爾休伊什·斯特拉德威克大作,肖伯納曾對這幅畫的意境作了這樣的描述:‘一個人戴着剛剛打碎的腳鐐,站在了天堂的門口’。”
“救贖和被救贖永遠存在,拉德威克之所以做這幅畫,是緣于他的一場感情坎坷。”
聽到顧小北這樣說,葉文雪和沐以風不由面面相觑。
二人都不太懂所謂藝術,今天能來這個地方,全然是為了給葉文雪朋友捧場而已。
但是顧小北好像是興緻極高的樣子。
不僅一改平時少言少語,似乎過早消失的青春也瞬間煥發起來,笑容燦爛之中又道:
“拉德威克之所以做這幅畫,是心有所感,也是見證了他對待感情幡然醒悟的一種終極狀态。”
顧小北幾乎是重複剛才最後那句話,似乎怕沐以風和葉文雪聽不懂。
沐以風揚揚眉。
她覺得顧小北好像意有所指。
但是她也不确定顧小北是不是在說他自己。
“學長,拉德威克當年感情經曆很震撼麼?”葉文雪也很好奇,便忍不住問。
“拉德威克當年有兩個特别好異性朋友,一個叫艾拉爾,一個叫莫絲尼,艾拉爾默默喜歡着拉德威克,一直守候在他身邊但他從未給以足夠看重,相反,拉德威克被莫絲尼美貌迷惑,一直費盡心機追求莫絲尼,但是到頭來莫絲尼并不喜歡他,在拉德威克彌留人世之際,唯有艾拉爾不離不棄,拉德威克猶如醍湖貫頂,于是創作了神學院的圍牆。”
顧小北說着,還特意看了一眼葉文雪和沐以風。
他越來越感覺,沐以風就是莫絲尼,而葉文雪顯然完全和艾拉爾一樣。
“這,這這這……”葉文雪聽了顧小北這一通解說,頓時就更不淡定了。
而且才已經淡去的紅暈,竟然瞬間又呼地一下子升高了。
她甚至有點張口結舌。
顧小北對着她和沐以風,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着實震驚到葉文雪了。
她一容婉約驚慌不堪,生怕顧小北發現什麼,一邊慌亂奔到沐以風身後,一邊假裝不在意地調侃顧小北:
“學長,你這是編的吧。萬一莫絲尼暗戀拉德威克呢,我覺得艾拉爾應該成全拉德威克和莫絲尼。”
聞言顧小北笑,看了一眼沐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