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員數目:0
宗門附屬:無
聯盟勢力:無
敵對勢力:無
看着浮現在腦中的系統面闆,蘇軒沉默了。
重建宗門…煉氣期一層。
“就離譜。”
好在這座山門被一個極為強大的陣法包裹着,蘇軒判斷至少是幾個元嬰期強者聯合所布下,雖然有些年頭了,不過等閑人還是極難闖入。短時間内還算是安全的,偏安一隅,不被世擾。
如今人都走光了,周遭突然安靜了下來。
山間蒼翠漸稀,諾大的宗門全然被靜谧包裹,偶有秋風拂過,落葉窸窣作響,幾片飄落溪中,潺潺而過。這曠野和寂靜令他久違的舒暢。
但這開局就有些戲劇了。
他探過自己的内息和經脈,頂多隻有三靈根,眼前的宗門更是一片荒涼。
不過他從來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不可能坐以待斃。縱使天賦差了點,但總有辦法頗局。
接下來的日子,他一半時間用來修練,一半時間用來清點一下這座“落魄宗門”。
可惜現在體質太弱了,走兩步就腰酸背痛,隻能走走停停。如今這副身子瘦弱嶙峋面容清秀,與他前世黝黑挺拔鋒利逼人的形象天壤之别。
好在三個月的勞作讓他的身體以最原始的方式鍛煉出來了一些,至少看着健康了不少。
但這宗門的現狀就有點一言難盡了。
賬房空空如也,法器室是剩下幾件破損的殘兵冷器。
門口的一大片藥田也被薅得寸草不生。本該像是在太陽下搖曳的金燦燦的棋盤,如今每個角落都鋪滿七零八落的缺口。
除了煉藥閣裡幾瓶低階的玉清靈液和煉氣散散落在架子邊緣,蘇軒一無所有。
之前還想着大展宏圖,重建宗門。現在這個宗門裡所有有用的東西加在一起,一個儲物戒指就能裝下。至于儲物戒指,他翻遍整個宗門也沒有找到一枚。
蘇軒扶額,勸自己冷靜。
此時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四個月。
*
而就在這一天,山花宗的大門終于被敲響了。
蘇軒還在院子裡打掃,一隻仙鶴靈獸飄然而至,懸挂在山谷上空,将一個卷軸和一封邀請信函投到蘇軒手上,漫不經心的甩動了下頭頂的赤羽,展翅飛離。
接過掉落的卷軸和信函,打開查看,随後便眉頭緊鎖。
卷軸上說,聯盟将于兩年後的太子十三歲生辰舉辦一場擇選大比。
各大宗門選需派一到三名十六歲以下煉氣期的弟子參加比賽,擇選大比的決賽将由盟主和太子殿下親自觀戰。
此次擇選大比獎賞頗豐,所在宗門也将受賞。
但棄權和排名末三位的宗門将失去宗門設立資格,直接并入前三名的宗門。
并入其他宗門?那不是完蛋了。
然而下一瞬,他的視線停止在那封邀請函上。
信封上暄軟羽麻的質地,這是前世聯盟特有的軟金萱所制,而封印信函的火漆封緘上赫然隽刻着聯盟的圖騰标志–鸢山花。
這是他上一世再熟悉不過的配置。
他的視線變得模糊。
“蘇軒,你願意做我的護衛麼?”
“蘇軒,可以一直和我一起放紙鸢麼?”
“蘇軒,你會一直陪着我麼?”
“蘇軒,我不喜歡他,你帶我走好不好?”
“蘇軒,我恨你。”
“旬鸢——!”
前世的記憶潮水般襲來,将遺憾和悔恨也一并帶來。
蘇軒的身體繃得筆直。
他前世是聯盟最年輕的統領,是旬鸢欽點的貼身護衛。不過二百歲便入化神境,更是舉世無雙的八品陣法師。
隻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和旬鸢最後是死在自己人手裡的。
夏崖…
想到此人,他的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凸立,透白的臉上浮起不符合氣質的青筋和漲紅,後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黑黯的眸子裡壓抑不住憤怒與狂躁。
他的中指不自覺的覆在無名指上,指尖的薄汗早就沾濕了紙迹,邀請函的角落被捏出一個指印。
足足靜默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在系統的提示音中回過神來。
【叮咚,解鎖主線任務 –在兩年後的擇選大比中獲得前三名。】
【宗門信息面闆已更新,請查收。】
蘇軒點開,發現宗門的歸屬顯示着:聯盟。
關掉面闆,默認接收了任務。
原來這一次穿越是回到了前世,然而更多的疑問浮上心頭。
前世從未聽說聯盟曾舉辦煉氣期的擇選大比。
目光掃過邀請函的邀請人落款:山花宗,蘇凝宗主。
眼下這個宗門也從未耳聞。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系統的安排?
系統沒有回音。
沒有頭緒,他決定暫且先度過眼前的難關。
任務要做,旬鸢要尋。
這擇選大比前三,他勢在必得。
*
帝都,金鸢宮。
少年伏坐于案塌上,身着鸢紋冠服,紫簪束發,細金抹額齊眉。眉似柳葉,利而不鋒,眼似桃花,粉暈不失明朗俊秀。少年不經意間彎起嘴角,臉頰泛起的梨渦便令玉璧金珠失色。
此時旬鸢一隻手托着臉頰,一手轉着花園裡撿來的落葉,失神的望着桌案上的邀請函,落款是:雲峰宗,林雲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