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稚風和蕭深早就等在入口處。
見蘇軒他們趕來,陳稚風手臂交叉到胸前,斜眼挖苦道:“呦!真是好心,還捎帶上兩個拖油瓶。”
蕭深沒有多言,隻是眼睛在蘇軒的身上探究的掃視,然後落在他鎖骨上。
他發現了西辰。
西辰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我們遠古靈獸之間會有獨特的氣息感應,我現在距離他太近,很難掩蓋。”
蘇軒倒是不在意:“沒事,他早晚會發現。”
他與蕭深金色的眼睛對上,後者眸子定了一下,移開了視線。
他跟小睡一點都不像,是個悶葫蘆,而且給蘇軒一種冷峻高傲的感覺。
見蘇軒和餘菁落都懶得搭理他,陳稚風再度開口:“你們打算怎麼辦?”
說話時他的眼睛看向餘菁落,後者沒說話,卻轉向旁邊,等待蘇軒開口。
短短半日,兇名遠揚的餘菁落竟好像對蘇軒馬首是瞻,陳稚風有些詫異。
難不成這困境還能指望個小白臉?
陳稚風嗤之以鼻,于是轉頭問起蕭深:“你有什麼想法嗎?”
蕭深沉吟片刻,說道:“照魔氣現在擴散的速度,再過十幾分鐘就會蔓延到入口處,我們至少要在這裡抵禦十五分鐘。”
蘇軒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蕭深的推測與自己大差不差,沒想到他在這種危機中還能有意識觀察局勢,他才十五歲。
陳稚風聽到隻有十幾分鐘,松了一口氣:“如果我們都使出看家本領,抵擋個十多分鐘應該不是問題吧?”
他一直在結界的中間區域,聽到聯盟傳訊就立刻往入口處趕,還沒親眼見過樹林的暴動。
在他看來,結界暴動或許隻是簡單的獸潮吧。
蕭深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懶得回。
蘇軒見衆人面面相觑,開口道:“我們在深處見到了暴動,魔氣是通過催動古樹枝葉纏繞傷人的,趁着它還沒有追到這裡,我們最好把這裡的古樹全砍了。”
陳稚風對于蘇軒還是有點不信服:“用得着這麼麻煩?”
蕭深聽到蘇軒的提議眉頭挑起,再次深深的看向他。
随後聽到陳稚風的抱怨,有些不耐煩:“不麻煩,現在就開始吧。我去處理左邊的。”
餘菁落緊接着搭話:“那我來右邊的。”
蘇軒指着自己眼前的一片:“我去這裡。”
陳稚風見三個人都刻意忽略他的話,而且各自分頭忙碌起來,有些尴尬的撓撓頭。
他不理解,才這麼一會兒風向怎麼就變了?
最後語氣不善地指着神情木讷的唐九重對陳默說了一句:“拖油瓶,你負責在這裡看好他。”
自己也跟在後面開始清理自己眼前的區域。
他見過古樹在魔氣的催動下枝葉伸展,為了保險起見,他叮囑他們将樹根也一并處理。
蘇軒砍掉最後一棵古樹并用離火掌将這片樹堆焚燒掉的時候,腳下傳來的輕微的震動。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聲音,前面的一片古樹一個纏着一個的從四面八方向入口處包裹過來。
第一次見到這個場面的陳稚風倒吸一口涼氣,險些跌坐在地上。
直到那藤蔓鍊接了離他們最近一棵樹,停了下來。眼前空空蕩蕩的一片,仿佛讓它愣住了。
“還真有用。”蕭深小聲嘀咕了一句,眯起的眼睛放着金色的精光,再次看向蘇軒的眼神多了一絲慎重。
蘇軒明白,現在蕭深已經将他列為在決賽上最需要警惕的對手。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對準蕭深看過來的眼神說道:“拖延不了多久,大家還是做好準備。”
接收到蘇軒的提醒,蕭深立刻轉過頭去,仔細的盯着魔氣的動向,嚴陣以待。
暴動的暫停确實隻是暫時的。
很快,他們前方的焚燒碎末,發出密集的撲哧撲哧的聲音,地面微微隆起,形成無數個小鼓包。
他們在地下刨出密密麻麻的路線,朝他們的腳下突進。
古樹參天,他們在地下盤根錯節,即使處理掉了一部分樹根,下面的根枝還是無法被清除。
根枝所過之處在地面上都滲透出幽幽的黑氣,比較薄的地面露出青紫色的根枝。
“注意腳下!”
那些根枝數都數不清,而且速度飛快。
他們紛紛應聲,催動靈氣雙腳離地。但原本距離他們遙遠的古樹也深處數條枝蔓逼近而來。
雖然沒有了古樹的借力,那些枝蔓纖細很多,但根根沾染着魔氣,他們幾人懸停在空中,各憑本事的抵抗着。
但對于煉氣期的他們來說,在空中抵禦所消耗的靈力巨大。
隻是這樣沒有章法的對抗,一旦暴動升級他們很快就會全軍覆沒。
如果蘇軒所料不差,這場暴動應該來自于結界深處壓制着的某個魔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