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
【你在确定顧文莳有沒有來?】
陶珩的神态能騙過相處幾年的張文軒,卻絕對騙不了在肚子裡的小污染物,對方可是将陶珩做得所有事盡收眼底。
【不是我說,你真的和那個人沒有任何關系?】
【你們是不是在我沒來之前發生什麼。】
這副姿态與問話的口氣,分明是在追問妻子是否存在前任,連[網絡]自身都沒發現。
“沒,不存在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而和審問相比,陶珩的話語顯得蒼白無力。
【不是,他還沒放棄你呢,今天我就發現了,那家夥的視線就沒有從你身上離開過!】
那是連張藝軒都察覺到的端倪,陶珩與顧文莳的确存在無法言說的關系,兩人反複糾纏數年,做過的事情都被[網絡]看在眼裡,也算是見證人之一。
仔細回想,故事的始末也是源于陶珩嘴饞。
在不确定污染物身份的情況下,他斷然出手,在進食結束後發現處理局的人趕到,等到外面都是對面的人,陶珩才後知後覺,明白自己動了不該動的蛋糕。
在官方判定可能是史上第一起B級污染事件時,他們緊急派出自家王牌——顧文莳。
以及另一位王牌候選人前往。
屏幕那頭是翹首以盼的工作人員,強行破門後,卻隻瞧見暈倒在地,正在偷偷舔嘴唇的陶珩。
所有人都是一個頭兩個大,根本不清楚發生什麼。
前後檢查多次後,才判定為烏龍事件,根本不存在污染物,可能受到其他不明因素影響。
幾乎所有人都接受這個答案,無論有多麼荒謬,人類都本能想要相信對自己有利的。
無論想法多麼誇張,隻要人類的想象力還存在一天,他們便能幻想出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情況。
當然,也存在頭腦清醒,推斷出唯一可能性的男性。
顧文莳對官方判定不滿,為此還大吵一架,最後撂下狠話,稱自己要把所有年假一次花完,靠雙手抓住幕後黑手。
也是陶珩的小辮子。
得知消息後,陶珩是寝食難安,在他酣暢入眠的幾小時裡,某位顧型男子已經将資料翻了個底朝天,決定動身前往案發地。
陶珩對此張大嘴巴,一方面感慨人類的智商,另一方面更是由衷敬佩顧文莳的毅力。
順便在内心咒罵對方數遍。
在顧文莳驅車前往時,陶珩也是快馬加鞭,動用特殊手段抵達曾經進食過的地方,進行善後的工作。
硬要用通俗的話語形容,那便是食客在路上端着碗面,陶珩需要确保湯汁沒有灑出來,現場不存在其他痕迹。
那段時間可謂是勞累,在他人不知道的視角裡,陶珩與顧文莳反複拉扯數個月,乃至跨度抵達年的長度。
被一雙銳利的雙眼盯着,陶珩被迫學會如何隐藏自己的行蹤,如何更隐蔽的進食。
連新年被張藝軒拖到寺廟時,陶珩都在許願不要被發現,當着神明面咒罵顧文莳數句,希望讨人厭的家夥能早點放棄。
碎碎念的模樣無疑是最虔誠的信徒,連高僧見了都自愧不如。
但估計是神明不管污染物,陶珩的願望并未實現,狡猾的顧文莳緊追不舍,一直糾纏到現在。
咖啡廳被封鎖後,顧文莳故意接下相關的任務,為的是近距離觀察陶珩。
“他以為我沒有發現他的行蹤,實際上,我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黃雀。”陶珩面色平靜,一邊打量一邊宣稱自己才是赢到最後的人。
[網絡]卻用一句話戳穿他。
【可真正的黃雀不會在這膽戰心驚地觀察,嘶,不對,根本不對,按照我對你的理解,如果隻是之前的事情,你不可能是這種态度,像你這種讨人厭的家夥,肯定會無所謂地說:“吼,人類的想法與我何幹,反正他也發現不了我。”】
【你肯定有事情瞞着我!】
“那是因為你還不了解我。”陶珩冷漠打斷,選擇用生硬的方法轉移話題,咳嗽幾聲,态度變得嚴肅。
“噓,先不要說話,我要使用新的能力了。”
話音落下,陶珩不再搭理[網絡]的質問,進入心無旁骛的狀态。
作為名為[吞噬]的最強污染物,他的能力不會止步于簡簡單單吞掉污染物的程度。
幾乎每次将污染物吞下,陶珩自身的能力都可以得到提升和進化。
早上吞下的已經消化完畢,[巷子裡的幽靈]是栖息在陰暗角落的魅影,而陶珩也衍生出相關能力。
比如此刻,随着發尾逐漸染上薄荷藍,金色的光影從眼皮下洩出,陶珩的影子與本體分離,在地面上肆意舞動,捂嘴偷笑着。
人類可能會注意三維立體的個體,卻會忽視二維平面,堪比紙片的黑影。
陶珩控制自己的影子,決定在其他人發現前吞掉最深處的污染物,然後潇灑離開。
【我草,我草,你能力有進化了?】
【你小子天天一聲不吭幹大事,不盯着你誰知道你又會整出什麼。】
面對贊揚,陶珩仍是闆着臉,提醒[網絡]不要出聲打擾,他對新能力的掌控力還不算太強。
上學期間亦是如此,被誇獎後陶珩不會因為人情世故謙虛幾句,反而是“我知道我很強”的神情應下。
他一直知道自己很強。
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為什麼要對明知道的事情進行闡述?”
毫不懂人情世故的陶珩發話,倘若讓張藝軒聽到了,必定大喊一聲“死裝哥”。
【不是,強死你得了,你就一點都不知道謙遜一點?算了算了,快讓我看你使用能力!快快快!】
黑影随着[網絡]的驚呼向前,動作漸漸熟練,從最初的蹒跚學步轉變為疾走,迅速竄到潛入的隊伍中。
其他人類的聲音也愈發清晰,談話聲從頭頂響起。
“報告,我們已經進入設施外圍,發現不明通道,申請進入。”
在探索中,隊員發現内部環境與平面圖所展示的不同,可能存在故意隐藏起來的區域。
他們正在用巨大的鐵鉗剪斷障礙,大門應聲打開,正在陶珩準備溜進去時,那隻小柴犬倏地仰起頭。
瞪大圓鼓鼓的眼睛,濕潤的小鼻子聳動,腦袋随之轉來轉去,一副警惕的模樣。
“汪汪!”
急促的叫聲下,連帶着尾巴也開始瘋狂搖擺,明顯察覺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