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燒退了一點。”淩幻甩了甩手中的體溫計,消過毒後放回醫藥箱内。
“謝謝。”之晶守在沙發旁,對淩幻說。
淩幻在另一隻沙發上拿了條毯子,不太滿意之晶的說法。
“咱們都是朋友,道什麼謝啊。”
之晶接過對方遞來毛毯,毛絨絨的,沙發上的人應該會覺得舒服。
在淩幻的注視下,之晶将毛毯輕輕蓋在沙發上躺着的人的身上,有種照顧小朋友的既視感。
“哥他身體素質不是挺好的嘛,怎麼說發燒就發燒了?”淩幻納悶道。
之晶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張臉,也沒有回答身邊人的話,隻是搖頭。
淩幻撓撓臉,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嗯?這哪裡啊,好黑……
“晶。”
誰?
“晶?”
你誰啊?
“'惡衍'。”
…………
腦海中漆黑一片,不斷有陌生的女聲傳入耳中,透露寒氣,高冷如天上的銀月。
'惡衍'?好耳熟,那是什麼…
“如果你一直這麼下去,會……”
會什麼?你是誰啊,怎麼說話說一半!
“他……你哥哥不可能守你一輩子。”
晶有點暴怒。
你到底是誰?
“他會死的。”
對方貌似是想讓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抓住他的軟肋,說着狠心的話語。
…………
一團不算規則的光,替代掉腦海中混沌的景象,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剛剛說的話,重複叫喚他的名字。
而他自己,卻如被禁聲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這團光在說什麼胡話……
好像是個女生,可是……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的夢裡,還是說在我的腦海裡,明明這個聲音,我沒有聽過。
每說一句話,對方卻若被剖心刨骨,單從話語中透露出的氣息,便可察覺她到底有多痛苦。
晶對對方産生憐憫,可是對方又是誰,又有什麼目的呢,又是怎麼和自己對話的……
一切無從而知。
清醒時分,他的體溫已經恢複了正常狀态。
盯着正上方沒有開的吊燈,迷茫地眨着眼。
剛剛那些東西…是什麼?是夢吧。
“你醒啦。”熟悉的聲音,不是之晶的。
“好點了嗎?”冰羽給他遞了杯水,關切地問。晶起身接過,“差不多,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