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小心翼翼幫之晶上藥,手臂上的傷口不深不淺,被那麼重的箱子劃到,起身時還在冒血。
“痛嗎?”晶問他。
“……有點。”之晶木着臉,沒有什麼特别多餘的表情,看不出現在的心情。
晶拉起他的手,拉過他的手臂,低頭往上方的傷口吹氣,“吹一下就不疼了。”
“……你哄小孩呢?”之晶自己知道,其實這種程度的痛并不算什麼,被他扯過手的時候是疑惑的,直到炙熱的呼吸打在手臂上,不由令他反射性縮了一下手。
“我小時候你也這麼哄我的啊,哄還給你了。”晶本想繼續吹吹,手裡他哥手就被人家抽走了。
寂靜片刻,晶低下頭,“我見到爸媽了,昨天在溟泱嶼的時候。”
之晶張開嘴,卻不知道說什麼,隻能默默盯着他的發頂,等他繼續說些其他的事。
“他們好像不太喜歡我,因為我害你不能和他們走嗎?”
當時有那麼一瞬間,晶覺得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之晶遺傳了他父親的英姿與他母親溫和的眸子,而唯獨他,誰也不像。
“我自願的。”之晶順了順他的頭發,挺柔順的,不紮手。
“我是不是,不是親生的啊……唉,我開玩笑的。”他半開玩笑的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失落的眼神卻暴露了他不安的心境。
“不過認出他們的時候我還挺緊張的,不敢看他們,還好冰羽幫忙解圍了……”
“你的行法證考過了嗎。”貌似是不想聽到其他人的名字,之晶若無其事的問起無關的事情。
“我三年前就過了,我就告訴你了。”晶撓撓腦袋,“不過我考了五六次,那裡很少人考,輔導員說一千個人裡想去考的可能十個不到,考過的可能就三四個。”
來了興緻,先前的不愉快已經抛之腦後,“就算我證拿到了規矩也特别多,所以人們應該是覺得太難了或者沒用才不打算考,我在那裡碰見的人有考了十幾次的,最後還是沒有考過。”
之晶默默當一個旁聽者。
“不過我在那裡遇到一個好厲害的大哥,輔導員說他姓朔,隻考了一次就過了,監考導員聽說是那裡出了名的最最最嚴格的了,沒想到他一遍就過了,旁邊的人都羨慕死了。”
之晶捏了一下他的耳尖,“你也很厲害,别人沒過的你過了。”
溫熱的指尖觸碰耳根,晶不由自主地縮回腦袋,感覺怪怪的,又不知道哪裡怪,耳尖的毛細血管都充血了。
察覺到對方的回避,之晶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收回手,“所以不要因為不重要的人不開心。”
“……哥,你脖子上的項鍊,是誰送的嗎?”瞥見他脖頸處又露出來的東西,好奇地想詢問來由。
“……沒,撿的。”他低頭将項鍊重新藏進衣領内,“你喜歡的話我給你買一條?”
“我不要,我不喜歡。”
撿的,鬼才信。
不說,那就是神密人士送的了。
說不定是對象送的,連我都不能告訴。
難不成是怕我大義滅親?我是那種人嗎。
晶突然覺得他哥脖頸上的那個東西有點刺眼,“我要你身上那條。”
之晶幹脆利落回答說:“這條不行,你想要一樣的,我會給你買一條新的。”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對象送的,好的,我懂。
“我要回家了。”晶不知為何感到煩躁,不想繼續和他共處一室,在之晶的注視下溜回家去了。
小孩子又鬧脾氣了,下班回家哄哄吧,不急這一時。
……
汨:「你知道我哥有男朋友還是女朋友之類的人嗎」
習習:「……」
汨:「你什麼意思,把我當傻子呢」
習習:「他一天到晚待在一個地方,不然就是足不出戶,我怎麼知道他有沒有,要不你直接去問他」
汨:「……」
本來以為找一個和他關系還算好的人問問,結果冰羽也不知道,直接問他會說嗎,不會以為我要大義滅親吧。
坐在屋子外的台階上,看着在遠處散步玩耍的小孩子們發呆。
叮——
習習:「“男朋友”可能有一個」
好哥們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汨:「誰」
習習:「你」
汨:「?」
汨:「有病?出門左轉去醫院,醫藥費我幫你報銷,不用謝[鄙視.jpg]」
晶覺得對方真的病大了,又想起之晶從前對他的态度,加上他父母的态度神情,不由開始懷疑自己和他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習習:「放心,就算他有對象的也隻會是你一個的」
晶覺得冰羽可能知道些什麼。
汨:「我和之晶不是親生的吧」
沒回,明明前面幾條都是秒回的,這又讓人不由深思了哈。
汨:「你怎麼不說話了[微笑.jpg]」
還是沒回,晶不打算逼他,指不定他也不知道呢。差點忘記還有一個人,他師傅會不會知道,畢竟是他母親的朋友。
不過绫慷自他們能夠獨立生活後就常年在外,偶爾會發信息問問最近狀況,就是不回家,也不知道去幹什麼大事了。
汨:「師傅師傅師傅」
絲織品:「無事獻殷勤,有什麼事直說吧」
汨:「你知不知道我和之晶,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沒回……
不是你們一個兩個都裝死是想幹什麼!!
晶生氣了,無語了,懶得計較了。
大概過了有十來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