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别說之晶，晶也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冰羽，不得不說，冰羽這個知情人在晶看來就像一顆定時炸彈，生怕他一句話就讓自己掃地出門。

“是挺巧的，你也來看煙花啊。”晶擋在之晶面前，總覺得自從知道自己和他的關系後再一起出門就有負罪感。

“不是，陪我媽來的，你和之晶在約會嗎……”冰羽貌似還想繼續說點什麼，但在他開口前，晶已經給他鎖住了脖頸。

冰羽被迫爆了一句髒口，感覺自己要被他壓死了，拿命改口：“不是……我是說你們也一起來玩啊？兄弟倆關系還挺親，我那個什麼要去找我媽，先走了哈。”

溜得比兔子還快，想來也是不想摻和兩人這些事，加上之晶若有若無的冰冷視線，他真的不想再碰見這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了。

之晶全當剛才的事沒發生過，向晶發出邀請：“去那邊？那裡有很多小玩意。”晶好不容易趕走冰羽，急忙跟上之晶的步調。

街道杆上挂滿了彩燈，紅黃燈居多，給周圍添上溫暖的色彩，暧昧又隐晦。

來來往往的情侶不在少數，比如從晶身邊擦身而過的，面前就已經有十幾對了。

“你為什麼要帶一個帆布包，我剛剛就想問了。”晶盯着之晶插在兜裡的手，包就挂在自然而然就他的胳膊上。

之晶無聲地笑着，再轉眼已經沒有了笑容，“是要和你說一件事的。”即使你已經知道了，不過在你眼裡我應該還不知道。

晶眼睜睜看着他從帆布包中拿出一張紙，一張報告單，大概也就猜到上面黑字的内容。

法力系醫院的親緣檢測已是爐火純青，百分百的準确率，又何況他們兩人确實并非親生兄弟。

之晶看見晶在發抖，照理說他應該早就知道了，為什麼還要發抖？

随後他聽見對方問他。

“你是要把我趕走嗎？”

他看着對方緊緊抿着的唇角，鮮豔的紅好像快要被咬出血來。

“怎麼會呢。”之晶嫣然一笑，想不通為什麼對方會有這種想法。

晶後退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那我一直住在你家裡，是不是不太好，我還是搬出去住吧……”

“你是要和我疏遠嗎？”他重新靠近打算遠離他的那個人，清晰地看見對方捏着白紙的手指緊了緊，指尖泛白。

“你把我……繼續把我當成哥哥，也沒有問題的。”之晶垂着眼，說不出是失落，還是遞出報告單後的懊悔。

在萬家燈火的映照下，晶問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是媽……叔叔阿姨說的還是别人告訴你的嗎？”

沒有絲毫地察覺，晶已經自主靠近了之晶，甚至比觀賞煙火那時的距離還要親近。

“……你猜？”

這人既然還有心思讓自己猜？

晶心中五味雜陳，将單子稀裡糊塗地塞回他的包裡，而後便沒了動作。

咕——

……别問，問就是尴尬。

“你沒吃飯嗎？”明明隻是一句關心的話語，晶卻仿佛從中聽出來笑意，他不想理這個人了，扭過頭忍住不去看他的臉，估計也是在笑的。

突然間，後腦勺被寬大的掌心蓋住，對方手掌傳來溫暖讓他愣在原地，等神魂歸位，熱度已經完全消散。

“怎麼呆住了？帶你去找吃的，不是餓了嗎。”之晶的手揣在大衣的兜裡，就像剛剛的觸覺不是他造成的一般。

晶默不作聲跟在他後，之晶走一大步，他就走一大步，之晶走一小步，他就走一小步。

“别跟着我。”之晶停下腳步時，晶險些撞上對方的後背，“走我身邊。”

“好。”他極其不自在地挪動到之晶身邊，心跳如戰鼓。憑什麼他真的真相後還能淡定自若，和自己的表現完全是兩個極端。

“你看那隻狗，像不像小白眼狼。”之晶看着鋪攤上售賣的燈籠，形态各異，指着小狗樣式的燈籠對晶說。

之晶對于藍箖，極少直呼它的本名，鑒于它對晶的态度，也就是對自己名義上主子的态度，敷衍到了極緻，也便習慣性将其稱為——小白眼狼，往後再也沒有變更過的意向。

“像啊，醜的都像它。”晶走向之晶看的鋪攤，挑了他認為最像小白眼狼的一款，“這個最像了。”

藍箖若是聽得懂人話，見到此情此景，大概要和他名義上的主人先吵一架再說。

提着這盞燈，之晶帶着他找了一家轉角處的店鋪，“這裡可以嗎？”

晶目光掃視着這家路邊的店鋪，相比起其他店鋪門口排滿的長隊，這家屬實不算人山人海。

他怎麼也想不到之晶會來這種路邊攤，這種路邊攤他來就差不多，但是……這兒好像和之晶完全不搭邊的樣子。

“我什麼都可以，你不介意吧？”晶戰戰兢兢詢問之晶，之晶如他所料，一點都不介意。

廚師的動作還算迅速，三兩下便上齊了菜品。

“你不吃嗎？”被人盯着吃飯的感覺不算自在，尤其是關系有所改變的兩人。

“我不餓，你吃。”之晶支着腦袋，看着他的眼神勝是寵溺，周遭的過路人衆多，難免有人向他們投來目光。

晶臉皮薄，承受不住他人的目光，尤其是在與面前這個人關系不清不楚的這個時候，“那你别看我，我……我不喜歡。”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之晶嘴角弧度未變，眼神也沒有移開。

你這目光像跟刺一樣我為什麼還需要看你？！

他的耳尖在燈火映照下更加通紅。

急促的消息提示音傳來，晶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沒有消息，那就隻能是之晶的了。

“是我的。”之晶握着手機，觀看信息時眉頭微挑，意義不明。

在對方支着手打字時，晶探過頭去問道：“出什麼事了嗎？”之晶擡眸對他微微一笑，搖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便繼續對着屏幕打字。

晶解決完飯桌的東西時，之晶依舊手機不離手，從眼神中足矣看出明顯的疲憊感。

真的沒事嗎？

等到之晶按壓眉心，将手機重新丢回兜裡，晶追問：“你怎麼了？”

之晶搖搖頭，恢複神色後，依舊是那般溫柔若水，那樣溫和如初。

“公司裡一點小事，不要擔心，飽了我們就回家吧，很晚了。”之晶将自己脖頸間的圍巾解下我，套上晶的脖頸。

上方殘留的體溫讓晶不由瑟縮，“我不冷的……你可以自己圍着。”隐隐約約還能嗅到上方若有若無的氣息，他的臉頰泛起一陣不正常的紅暈。

“我熱，就當替我拿着了。”之晶順勢幫着調整了一下晶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