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幻前前後後檢查了晶的着裝，“衣服沒什麼受損，那應該沒受傷。”

之晶拍開晶頭發上的葉子問玥雨：“你們怎麼找到這的？”

玥雨不知道該怎麼說，淩幻氣不打一處來，自顧自說了起來：

“你還問呢，你不問我差點給這兒的場面給整忘了，不過你不問我我也絕對會想起來的，我想起來我就一定要說的！

既然你問了那我就更得說了，你知道因為這裡那兩人打架的事，我們那邊好幾個城市都發生地震了嗎？死傷無數啊！和當年那誰誰誰弄了個啥子傀儡之城可以一比了！救都救不過來！”

晶上下掃視着他穿的衣服，想來這位來之前可能是在外邊救人呢。

“那你不回去搭把手，找到這裡來幹什麼，還把玥雨帶來了。”說到這裡，晶還不知道玥雨到底是幹什麼工作的。

他便看向淩幻身後欲言又止的玥雨，歪頭問道：“還有……玥雨，你是跟着淩幻來的是嗎？你們是……在一起工作？”

“我是……”玥雨說出口的字還不到倆，淩幻氣不打一處來，剜了眼身後的人，對晶說：“别和他說話，這家夥就是……”

啪——

好巧不巧，淩幻說不到一半，兩條繩子恰好被昸解往他們這兒拍來。

回到淩幻身邊時，胤雲早已變回書籍，蔫蔫的貼在他的手臂上。

“……”全員陷入沉默。

胤雲竟然纏不住那家夥……除了完蛋，還有什麼可以說嗎。

坎崖注意到霜理跟前的草坪上已經被血染紅，想來她也是撐不住多久了。

他們還能做什麼？

就連從前被封為禁書的胤雲也上了，敗北了，這還能怎樣……

叫其他持衡師來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來了也無濟于事。畢竟持衡師的規矩很複雜，不應該插手這類事情……

“胤雲……”淩幻提了提那本法書，“别傷心啦，我們胤雲還是很厲害的。”

他提着胤雲擋在這群人面前，順帶對身後的人說了句：“沒法力的人就别上了，乖乖待在後面。”

周身的環境早已被破壞得不成樣子了，但這不是現在他們應該在意的。

天邊傳來雷鳴，霜理料到昸解想要故技重施，沖淩幻他們吼道往後退去，又用她那微不足道的法力再次築了堵牆。

“到牆後邊去！你們……你給我到後邊去！淩幻！”霜理的血壓瘋狂往上飙升，她已經經曆過一次血親在眼前消失，那種感覺……

沒有人會在想體會一次。

淩幻聽見霜理叫自己，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您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承蒙您的挂念了。”

“可是，您知道的，我現在……絕對不能後退。”

似盤龍，于雲團間盤旋，直至眼前的雲朵化作上空的漩渦。氣息于鼻尖泵出，雷電緊随其後降臨人間。

“界，開！”

胤雲定在淩幻面前散發白光，内頁不斷翻動，直至最後定在虛無的章程。

在衆人驚歎的目光中，巨龍般呼嘯而來的閃電被盡數吸入其中。

*

“不愧是法書，可我的目标可不在這。”昸解在心裡暗暗想着。

她的目光鎖定在坎崖身邊的之晶身上，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她的嘴角。

淩幻這次徹底脫力了，一言不合就往地上跪下去，好在玥雨離他不遠，在他跪下的前一刻即使給人扛了起來。

霜理有驚無險松了口氣，落泉劍因她的法力消耗過渡，早就已經被收回去而消失在眼前了。

“現在你……”霜理剛剛開口，又被突如其來的一幕打斷。

都這樣了，這人還是不死心！不過也是，她要是這麼快死心了，還來這裡找他們做什麼。

“坎崖你趕緊帶着胤汨閃開！”她整隻腳都已經在戰鬥中被磨的不成樣子的，根本挪不動路，可能昸解也知道她目前什麼也幹不了才沒管她。

隻是這次她判斷錯了，對方的目标根本不在晶的身上。

在坎崖打算拉着胤汨和之晶一起閃開的時候，之晶觀察那一絲閃電的軌迹，原本朝晶而來，突然又拐了彎，明擺着就是奔他來的。

“你帶他去那倆人那邊。”之晶放低聲音對坎崖說，悄悄拿手背碰了一下晶的臉，自己便往另一邊沖去。

不是想殺我？那便如你所願，就地把我殺了吧。

霜理、坎崖和胤汨這才發覺，這東西的目标根本從一開始就是之前而不是晶。

“哥！你……”吼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吼什麼。

讓他回來嗎？他哥固執得很，下決心後根本不會回頭。

那他會不會接下這一招？根本不可能，他哥是誰，在厲害也隻能躲開……

霜理拖着腳，一步一個印子朝昸解走去。昸解還專注于控制追擊之晶的那絲閃電，根本分不出神。

還差一點點，還差一點點就打到了……

差一點……

差一點……

還差一點，快點啊，在不快點……那些家夥都會死掉的……

那閃電要說陣勢，并沒有一開始昸解放的那些陣勢大。偏偏就這絲閃電，它的強度要比前幾次強上好幾倍。

近在咫尺的光芒，之晶最後回眸望了眼晶的臉。最後還是低下眉，擡手擋在身前，迎接将至的命運。

……

霜理一把喚出落泉，在昸解專注時一劍刺入，這次她是徹底擺脫不掉了。

遠處的竹林，風一個勁湧出。

那兒，之晶與那絲閃電同歸于盡。

“呵……噗……哈哈……殺了我有什麼用，你的人民也被我殺了……一命換一命呗……呵呵……”

昸解倒在地上，吊着一口氣，說着氣人的話。

樹林歸于平靜，白鴿落在枝幹上朝他們瞻望。天空中，飄下飛雪，在這數年來從未降雪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