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謝希鼓足勇氣開口，“有件事……”

他的話音未落，就被手機鈴聲打斷，方星程打了個抱歉的手勢：“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方星程避也不避人，直接在白松和謝希面前接起來。

“什麼事。”方星程問。

電話那頭的人是陳誠：“星程，你和小白昨天被人拍到了！”

方星程：“哦，所以呢？”

“他們把之前那件事情翻出來，說你包養小白臉呢！熱搜已經上了幾個了，你在哪，要我去接你嗎？”陳誠問道。

方星程離白松不遠，房間裡安靜，他的手機又沒有連耳機，所以白松和謝希都聽到了陳誠說的話。

包養……小白臉……

這個輿論不是應該三個月前就消失了嗎？

事實證明沒有，它仍然會在将要被人遺忘的時候翻出來，加深一下八卦的印象。三人成虎，真這麼一次次說過去，假的也要成真了。

方星程耳邊響起低電量提示音，一晚沒充手機，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方星程瞥了一眼電量說：“我在白松這裡，待會兒給你個定位，上來一趟吧，正好白松和他的經紀人都在這裡，我們商量一下對策，手機要沒電了，挂了。”

說完果斷撂下，方星程給陳誠發完地址後，手機就已經亮起即将關機的畫面，方星程索性把手機一關，扔遠了。

“我剛剛想說的就是這件事。”謝希弱弱地補充。

陳誠在不遠的地方，很快趕來。

倆人已經起床，收拾完畢在客廳裡等着他。

兩張沙發一邊坐兩個，還真有點兒談判的氣氛。

但是白松和謝希毫無談判的氣勢。

地位相等才叫談判，方星程說“商量”，最多是跟陳誠商量，出來什麼結果他倆聽着就行。

方星程問：“現在什麼情況？”

陳誠職責所在始終關注：“不知道是誰下了營銷号，有聯動黑貼，主旨是說你舉止不檢點人品不行。”

網絡上這種事情，捕風捉影的，沒有人會去查證，吃完瓜之後隻會記得：诶喲那個方星程啊聽說他人品不行。

聽說？聽誰說的？

網上都這麼說！

吃瓜群衆才不管那麼多。

“不過，有個好消息……”陳誠慢吞吞說。

方星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消息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陳誠的目光慢慢移開，落在了白松身上：“和小白有關。”

“我？”白松詫異。

“對，現在網上有另外一種聲音，”陳誠說，“甯願相信你們倆談戀愛也不相信方星程包養小明星，啊對了，這是方星程粉絲的手筆。”

沉默，還是沉默。

方星程不是演員，戀愛不算塌房，而且比起“包養”、“人品不行”這種爆炸性的新聞，隻是談個戀愛真是又綠色又健康又純潔。

怪不得方星程粉絲這麼說。

“所以，我有一個主意，”陳誠繼續說，“要不就順勢承認你倆其實在談戀愛，這樣包養的輿論不攻自破，你們稍微演一段時間，過段時間再分手就行。”

“挺好。”

“不行！”

方星程和白松異口同聲。

“為什麼不行？”方星程先問。

白松說：“哪有這樣處理輿論的方式，挺好什麼挺好，哪裡都不好！”

方星程抿唇不語，他靠在沙發上，給陳誠使了個眼色。

陳誠會意，苦口婆心地勸道：“哎呀，小白，白老師，我們平時待你也不薄，你就當幫幫忙吧，不會影響你太多。不行就讓星程補償你，帶你上點兒節目，或者再演個電視劇，這次讓你演主角行不行？”

“……”白松張了張嘴，他有些迷茫，有些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覺得陳大經紀說得有道理。”謝希已然叛變，“過段時間再說分手就好了，娛樂圈這種事情也很常見，沒有人會在意一對同性情侶的分分合合的。”

那可是方星程，他的經紀人還金口玉律地說要讓渡資源給白松。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此刻不接更待何時？等到我們白松火了，根本沒有他方星程什麼事了！謝希想得更美。

陳誠又加一把火：“小白，你總不想看着我們方星程被輿論攻擊，然後陷入萬劫不複吧。”

“……言重了。”白松說，“我幫這個忙，也不用給我什麼補償，我跟方星程炒CP也好，演暧昧也好，都可以。但是，不要用官方說我們在談戀愛。”

白松做出了讓步，陳誠隐晦地看了眼方星程，得到方星程點頭同意後，陳誠立馬變臉：“好好好，謝謝小白，你可真是幫我們大忙了，那具體的細節，我和謝老闆聊？”

陳誠和謝希對了個眼神，往别處去談。

一時間客廳裡隻剩下方星程和白松。

白松不大想搭理方星程，低着頭不知道幹什麼。

“你很在意嗎？”方星程靜靜地說。

他和白松說話不必全說，白松知道方星程想要說什麼。

白松搖搖頭，慢慢說：“我隻是不知道，如果我們這樣做……算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