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寫歌啊?我倆半路子出家,能行嗎?”白松有些不太确定地說。
“誰是半路子出家?”方星程反駁,“我好歹還是跟着正統老師好好學過的好不好!”
白松懷疑道:“是嗎?”
但有時候學習比不上天賦,譬如現在,方星程都不如白松唱得好。
白松是唱歌天才,百年難得一遇,普通人比不上。
“得了,這不重要。”王建業說,“哪有什麼行不行的,寫歌還需要有什麼門檻嗎?寫的好不好是一回事,那寫歌詞不是誰都能寫嗎?作曲可能需要一點兒經驗,但白松之前也有經驗,跟我再學一段時間就行了。”
白松想了想:“萬一寫不好,豈不是給我們這張專輯拉後腿了?”
“比賽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這種時候開始退縮了?”王建業笑道,“王師傅不忽悠,你倆要是沒點靈根,我還不點這一句呢,我覺得你們行。”
“那時候怼天怼地的是方星程,不是我!”白松大喊。話音剛落,他又将目光轉向方星程,目光炯炯:“我覺得行,你覺得行嗎?”
方星程無辜道:“那一直也不是我害怕啊,我覺得行。”
“行了,也不在一時,今天先陪我把飯好好吃了。”王建業笑着攬過兩個弟弟,一起熱熱鬧鬧出門去了。
成年人的吃飯也不是全都是為了吃,王建業叫上季石傑,給兩方牽了個線搭了個橋,季石傑是新人,沒什麼大活,叫他去吃飯就去了。
三個人年齡相仿,相談甚歡,很快加上了微信。除了音樂,聊到電視劇遊戲,他們三個也有共同話題,很快熟絡起來,隻剩下年紀大一點的孤寡老王,笑着看着他們,孤獨喝酒。
忙,忙點好啊。
等到吃飽喝足之後,白松才突然想起,說好今天要試試麥,還沒試過呢!
賬也結完,一行人在外面等助理來接。白松硬要拿出來,炫耀炫耀方星程給他送的麥克風,王建業掃了一眼就笑了,說他們定制的這個麥更适合在萬人場用,在錄音室發揮不出來效果,讓他們等以後開演唱會的時候再用。
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方星程,嘟囔着說這就不用白松擔心吃虧了。
王建業沒說明确,白松又跑去跟季石傑炫耀他的麥克風去了,沒聽着。方星程卻聽了個一清二楚,莫名有些心虛,畢竟王建業對于白松來說,也算是娘家人一樣的存在了。
幾人各自回去。
說幹就要幹,方星程白松約季石傑會面幾次,确定了《White Star》的參考風格、具體設定,第一張專輯,他們打算先發九首歌,代表着他們的組合長長久久。
選了他們一緻滿意季石傑已經寫好的那首歌作為主打歌,然後讓季石傑另外幫他們寫七首曲子,他們再額外找詞作填詞。
剩下的那首份額嘛,要他們兩個人自己寫。
“方星程,你說我們寫什麼?”明媚的午後,白松抱着吉他問道。
他們最近最頂頂重要的大事就是這件事了,寫一首屬于自己的歌,說說容易,下筆真難,提了一個又一個主意,又被一一否去。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故事該怎麼寫呢?
白松突發奇想:要不去CP超話看看吧,聽說那裡面小姑娘都很會寫。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立馬被白松擦了去,不成不成,去CP超話太危險了,再說了,别人寫的是别人的東西,他可不能用。
方星程正在削蘋果,心不在焉道:“寫什麼都好吧。”
不是他有意想敷衍這件事,實在是白松最近張口閉口就是寫詞寫曲這件事情,方星程的精力已經從全神貫注隻為它努力到現在的随便聽聽随便應應算了。
反正也沒有結果。
靈感這種東西,該有的時候就有,沒有是真沒有,不能硬寫。
白松扒拉了一下吉他,彈奏出幾個音節,又拍了下去,喪氣道:“還是不知道寫什麼,人家都說下筆如有神,我這是下筆不如鬼畫符。”
方星程被逗笑了,蘋果皮都削斷了,他“呀”一聲,畢竟方星程有着高超的削蘋果技術,回回能把蘋果皮連成一道。
就他這個手法,白松嘲笑過他,方星程理直氣壯,說他是為了練刀工。
也不知道這兩件事情中間到底有什麼聯系,反正方星程總是在某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有着莫名其妙的堅持。
白松不理解,但尊重。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看到你把蘋果皮削斷了耶?”白松說着,把吉他收起來,收拾幹淨掉落在桌子上的蘋果皮。
方星程說:“難道怪我啊?”
白松笑眯眯說:“我哪有這意思,又曲解我的意思,不搭理你。”
沒過幾分鐘,“不搭理你”的白松又忍不住說:“王老師說,戀愛對寫歌有幫助,之前你說的還作數嗎?”
其實白松早就考慮好了,他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從來不糾結有的沒的。
正如方星程所說,他們倆做的很多事情早就超出了朋友之間的感情。
白松對方星程也有超過朋友的占有欲。
比如方星程隻能和他合作隻能和他住在一起隻能喂他吃水果……之類的,太多太多。
可那天之後,他倆各自都忙着工作。
白松想說也沒找到機會,可第一天隐隐約約總暗戳戳問的方星程那段時間卻不問了,以至于白松一直沒有找到好機會。
此刻他借玩笑之口吻說出來,目光卻是真誠而熱烈的。
“當然,當然。”方星程說着向白松伸出了手:“我甚至可以再跟你說一次,白松,我喜歡你,做我的男朋友吧?”
白松握住方星程的手,十指相扣:“好啊,男朋友。我也喜歡你,以後……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