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意料之外,但是白松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當即點頭認下。
不多時,另外兩組嘉賓也回來了,盡管任務完成各有曲折,所有嘉賓還是圓滿地完成任務,換來一頓大餐。
其樂融融。
錄制結束,其餘嘉賓開始大吃狂吃,方星程和白松早就吃飽,摘下話筒跑到陽台看星星。
“所以,你的要求是什麼?”白松開門見山問道。
方星程好整以暇地笑:“這麼着急?”
這語氣,好像白松着急着投懷送抱一樣,不過一個賭約而已。
“不說算了。”白松别過頭去。
在他的身後,方星程“撲哧”一聲,好像是在笑他。有這麼好笑嗎?白松懷疑。
“這麼多年過去,你怎麼還是這麼急性子啊?”方星程慢慢說。
其實白松經常回憶過去,想到以前的事情,但在和方星程重逢這麼長時間以來,方星程很少懷念他們的過去,似乎毫不在乎。
也是,方星程的「現在」比誰都成功,他無須過去的榮耀為他增色。隻有白松這種現在沒有什麼成績的人,才會把以前挂在嘴邊放在心裡。白松不免有些自嘲地想。
但這是多久沒有從方星程口中聽到以前的白松了呢?
白松怔了片刻,旋即搖搖頭:“現在别人都說我成熟穩重。”
“是嗎?”方星程報以懷疑的态度。
那可不成熟穩重嗎?都當孩子的爸爸了,再不學會長大,什麼時候才能長大。白松腹诽。他最近在方星程面前也沒有做出什麼不得當不得體的事情吧?為什麼方星程連這都要質疑,明明現在的白松已經很成熟很不急性子了。
以前的他……的确風風火火的,經常想到什麼做什麼,視線從不往遠處看,大家對十九歲的白松是這樣評價的:熱情似火、活力十足;換句話說就是愛沖動,許多時候做事不過腦子,當年如果不是方星程和其他哥哥們兜底,就連簡簡單單的采訪他都要捅出簍子。
盡管不是那麼嚴重,畢竟十年前内娛活人多,有什麼驚悚的發言也不被當回事。如果是現在這個大環境肯定不行,以前的話放到現在是會被審判的,幸好白松已經在這十年裡已經進修了說話的藝術,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說話。
扯遠了。
白松還沒回答,方星程接着說:“我倒甯願你在我面前不要那麼成熟穩重。”
他說的聲音不重,足夠叫白松聽清楚。
方星程一句話表達了太多的意思,白松摸摸自己的腦袋,選擇最穩妥的一種解釋,他笑道:“你還是喜歡以前的白松啊?”
“喜歡。”方星程的回答毫不猶豫。
白松則晃晃悠悠,勉強地撐出笑容,喜歡的人有白月光并不可怕,那個白月光是以前的自己才是最可怕的。
“我……我早就找不到以前的我了。”白松低着頭輕聲說。
有些膽怯。
月光靜悄悄,時間滴滴答答慢慢走過,白松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他聽到方星程慢慢歎了口氣,白松立刻鴕鳥一樣把頭埋得更低。然而下一秒,白松卻被溫柔的手掌托起,白松擡頭,目光直視方星程。
隻聽方星程說:“我陪你找。”
以前的白松,以前的方星程,以前的我們。
方星程說:“後面給我留三四個月左右的檔期,我幫你談了個節目。”
“——音綜。”
正是白松此刻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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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方星程和白松之間的氛圍開始發生改變,包括但不限于方星程時時刻刻都能看到白松巴巴的狗狗眼。
起初被消息砸下的白松是懵懵懂懂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連問了好幾個是不是真的,直到方星程一次次确認之後,他才小聲歡呼雀躍着撞進方星程的胸膛。一激動就什麼也顧不上,等到好長時間之後才覺得不對勁,紅着臉拉開距離。
那股勁兒,跟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成熟穩重”的白松根本不像是同一個人。
這家夥真是……好懂也好哄。
方星程有什麼辦法呢?笑笑算了。自從白松知道方星程要帶他上音綜之後,整天哼着小歌開開心心的,把所有人的活兒都搶着幹完,其餘嘉賓看着白松,都覺得他一瞬間換了一個人一樣,隻有方星程知道,那是十九歲白松的影子。
永遠年輕,永遠率真,一路橫沖直撞也不怕摔。
這才是白松本來應該擁有的樣子。
他應該驕傲、自信,應該獲得千萬人喜愛,應該站在舞台上放肆唱歌。
既然沒有人給白松這個機會,那他方星程來給。
他要看着白松再次閃耀。
在方星程眼裡,他這頂多算是“狂熱粉絲”追星實鑒,哪怕方星程的确對這位明日之星抱有不可描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