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長下意識地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那五根手指都有點不像是這個身體原裝的了。“拿不動勺子。”陳道長不好意思承認道。

水紀雲掃了陳道長一眼，很想要說這人是不是真當自己不知道她左手不是殘廢，起碼用勺子吃飯不會喂進鼻子裡。不過水紀雲還是忍下來了，畢竟在這個山頂沒什麼事幹，逗逗陳道長，看看她臉紅也算是趣事了。

水紀雲看着面前乖乖吃飯的陳道長，她想了想，道，“我們麻煩了沈忻姐姐和呂佑姐姐這麼久，除夕夜我們做飯吧。”

陳道長看着水紀雲，陷入了沉默。對于吃的，她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打個哪個酒店經理的電話叫什麼外賣。

水紀雲見陳道長悶聲吃飯，還想要說話，就聽到陳道長悶悶地問道，“那我能幹嗎？”

水紀雲瞬間被陳道長問沉默了。

“紀雲，早鳴，你們聊完了嗎？”沈忻的聲音在房門前響起。水紀雲應了一聲，忙開始收拾碗筷。

沈忻進了門，見水紀雲和陳道長都吃完飯了，她挑着眉頭笑笑，問道，“剛剛莊老在，我不好意思拂了他的好意。所以想要來問問你們，你們若是不願意……”沈忻頓了頓，道，“我其實可以讓小佑問問……能不能把你們送回去。”

水紀雲和陳道長哪裡能不明白莊老把自己的師父請出來就是想要賣人情給她們，目的就是讓她們回去之後能去10處工作。水紀雲不由得看向陳道長，自己肯定是沒興趣當公務員的。讓她遵紀守規，這輩子不太可能。而陳道長嘛……

“沈忻姐姐，”陳道長皺眉道，“如果方便的話，您能跟我說說10處嗎？我……我在那邊其實是有工作的。”

“工作不是很忙。”水紀雲悠悠開口道。

陳道長一愣擡頭看着水紀雲，她不知道水紀雲是希望她接下所以才說不忙，又還是在諷刺她。

“但是如果要辭職的話可能要先把别的事情安排好。”陳道長忙道。

“開除就簡單了。”水紀雲毫不猶豫道。

陳道長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水紀雲。這人就這麼想自己被開除，然後從此各過各的？陳道長的心不由的有些泛酸，她還以為這幾天地相處，她們之間的關系能稍微好一點呢。

沈忻看着她們這麼拌嘴，笑了一聲，道，“那就讓他師父來看看吧，大家認識一下，早鳴以後如果想要去局裡發展也方便一點。”

水紀雲見沈忻應了下來，她看了陳道長一眼，拿着收拾好的食盒往外走。陳道長見水紀雲有意讓自己和沈忻聊聊，就也直接問道，“沈忻姐姐，你能給我講講10處嗎？”

沈忻看着陳道長，不由得笑了一聲。陳道長不愧是她和呂佑的後人，跟呂佑一樣單刀直入，也跟自己一樣一輩子都是操勞命。沈忻想了想，還是挑了重要地說道，“10處在新疆沙漠，19局的訪客制度又嚴，要想見一面還是蠻難的。”

陳道長愣了一下，她第一反應是那她吃什麼，但随即反應了過來，既然是給政府幹活，飯總歸是包的。可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父母，還有哥哥來看她豈不是很麻煩。但旋即陳道長就明白了，沈忻說的不是她的家人，而是水紀雲。水紀雲會來看她這件事讓陳道長心裡一顫，随後她勉強笑笑，道，“沈忻姐姐，我和她……我們是同伴。回去之後，各有各的生活。”

沈忻看着有些失落的陳道長，她微微抿唇，徑直問道，“師父出手的時候，你幾歲？”

“18。”陳道長道。

沈忻算了算，不由得了然了，道，“你是沒了15到18歲的記憶吧，正好是情窦初開的年紀啊。”

陳道長長歎了一聲，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她都在好奇，這三年裡自己到底是怎麼惹了水紀雲，讓她這麼對自己。

“你沒跟她提起過嗎？”沈忻又問道。

陳道長搖了搖頭，道，“我怕她把命還我。”

沈忻輕笑了一聲，看着門口道，“确實像她。”

沈忻說着站了起來，看着陳道長道，“早鳴，為什麼不問問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