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一切,陳文錦聽着吳邪“三叔”說話,面有動容,“三叔”神情悲戚,吳邪眼神迷茫難過。
夥計們少了一半,剩下的人大多精神緊繃,警惕四周。
黑瞎子悠哉坐着,扯着悶油瓶說話。
我低下頭。也有些迷茫。
我知道所有人的結局,我能和吳邪“劇透”,我知道故事走向,我知道他們每個人都在追尋什麼。
那我自己呢?我的結局又是什麼?
非是此間人,我也沒打算、沒本事扭轉乾坤,我最多最多,就是改寫阿甯的結局,彌補心裡的遺憾。
那麼在此之後,我又該何去何從?
如果我再也回不了家了,我該怎麼辦?
我沉思着,直到有人大喊一聲,我才驚醒。回神時,猝不及防對上阿甯探究的眼睛。
阿甯一直盯着我,我憨笑起來,問她怎麼了。
她不吃這套,問我在想什麼。
我撓撓頭:“想出去了吃草莓小蛋糕。”
蓄水池那邊喧鬧起來,夥計們發現水池底部有一塊石闆,喊着号子就掀了起來。
我怕阿甯再問我話,一溜煙竄過去看,石闆下面有一個洞,黑瞎子和悶油瓶下去探查,很快,帶回來消息,裡面似乎别有洞天。
留了人照顧昏迷的吳三省,我們一個接一個下去,我順着安全繩滑下去,足足滑了幾十米才到底。
這下面是一個巨大的石洞,手電一照,遠處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遠。
夥計們下來了,吳三省一倒,他們幾乎立刻嚣張起來,言語間也沒了對吳邪的尊敬,散漫的四處逛,想找點好東西。
隊伍的氛圍緊張起來,陳文錦穩住吳邪,勸說了幾句。我偷偷把子彈上膛,小心着這些人。
胖子打了幾發照明彈,周圍亮堂起來,有人驚呼:“那是什麼!”
整個環形石窟仿佛某個體育場,一級級台階修築的整整齊齊,但這還不足以令人驚懼。
讓我們震撼的是,每一級台階上,都有一排排人形玉俑,它們密密麻麻的站着,無聲的注視着我們。
這個體育館坐滿了觀衆,隻是所有人都不會說話,都低着頭盯着我們。
我們動靜立刻變小,唯恐驚動這些沉睡的屍體。輕手輕腳向下面走,照明彈落下的最底下,是一個祭壇。
裡面擺放着青銅器具,大小,種類各不相同,但這裡空氣潮濕,青銅表面結了一層厚厚的銅鏽,腐朽和威嚴交織。
祭壇上所有的青銅器都比人高,每一個要是能弄出去,大概都是一個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我驚歎着湊近了看,綠色銅鏽像是結痂了,一塊一塊覆蓋在青銅器上,撲鼻而來一股混合酸氣的土腥味。
祭壇中心,一塊石盤上,滿是星羅棋布的小圓藥丸。
這裡是西王母煉丹的地方,這裡,是這個古代國家的最高機密。
對這種古國文明,我們多少都懷着些敬畏,但有人沒有敬畏之心。
“呦呵,這是什麼?這個東西值錢吧。”一個夥計摸過來,好奇地瞅着丹藥,眼看着就要上手。
阿甯冷哼一聲:“别動,動了就死。”
他有點不高興,瞪了阿甯一眼,他身後幾個夥計也面色不善。
吳邪打圓場,幾個夥計也不領情,斜着一條腿抽起煙,冷冷地看着我們。
胖子往上面打了一發照明彈,不知道多高的頭頂上,無數根鐵鍊吊着一個龐大無比的丹爐,懸在上空。在這個巨大的青銅丹爐面前,底下所有的青銅器就是玩具。
阿甯吳邪他們被丹爐吸引注意力時,那幾個夥計動起來了。我早就警惕着他們,立刻拔槍大聲說:“幹什麼!”
原著中,這些夥計動了貪念,想要拿走石盤上的丹藥,于是趁大家不注意,挾持了陳文錦,動了丹藥,造成機關啟動,差點害死所有人。
為了避免這個情節發生,我從一開始就拉着陳文錦,不讓她落單。
隻是我萬萬沒想到,這些人的瘋狂程度已經超乎了我想象,在我大喊的時候,對面已經端起了槍,數個黑洞洞的槍口對着我們。
夥計輕浮的笑,一邊就去拿石盤上的丹藥:“别緊張嘛林小姐,咋們兄弟們又不像你家家大業大的。出來一趟,還是要摸點東西,你總不好擋了别人的發财路,你說對吧?”
我失聲道:“别動——”
來不及了,丹藥被拿走,精巧的石盤驟然失去平衡,轟隆隆動起來。緊接着,四周忽然傳來異動,玉片碎裂的清脆聲此起彼伏,看台上沉默的觀衆動起來,阿甯慘白着臉,“玉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