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沒有去醫院?”阿甯聽着報告,眼底閃過一絲好笑,問。
下屬:“沒有,林小姐很從容,回酒店就睡覺了,這段時間一次醫院都沒去過,我懷疑她可能知道些什麼。情況似乎真的朝格爾木的醫生預料的趨勢發展了,我們需要出面帶林小姐去美國看病嗎?正好治療一下你的失憶。”
阿甯點頭:“晚宴過後,你請她過來。”
“還有,林小姐今天應聘成功了國際飯店的保镖職位,預計周六晚上會和你見面,你要做什麼準備嗎?”
阿甯莫名其妙:“我能做什麼準備?”
阿甯擺擺手,說起别的,神色嚴肅起來:“我接到消息,老闆的對頭肖老闆突然加入了這次晚宴,我懷疑她有什麼企圖。這次晚宴,恐怕不會太平。老闆有必須參加的理由,我們需要保證他的安全。你把裝備都備齊,周六在飯店外面增派人手,都警惕點。”
“是。”下屬頓了頓,問:“甯,我有權限知道老闆和肖老闆之間有什麼恩怨嗎?”
阿甯看了她一眼,下屬立刻要道歉,阿甯搖搖頭說:“不是什麼隐秘的事。十年前,老闆在中國雲南省發現了一個古滇國某位君王的墓,墓裡陪葬了大量的青銅器,還有古滇國的巫醫丹藥。不巧的是,老闆的人和肖老闆碰上了,雙方發生激烈火力沖突,導緻墓道坍塌,肖老闆的女兒死在了裡面。她恨透了老闆,誓殺老闆為她女兒報仇。”
……
周六下午五點,我準時到達飯店,穿上制服,戴上對講機,鏡子一照,人模狗樣的,還真挺像回事兒。
保镖也有不同的分工,一樓、二樓大廳各個角落都站着雙手交叉的保镖,神色肅然。
我和幾個槍打的好的人藏在三樓往上,有人還配了狙擊槍。
七點,要員們陸續進場,我還看到了新聞上的一些熟面孔,不少納稅大戶,青年企業家。
七點半,阿甯他們來了,裘德考穿着定制西裝,胸口插了一朵玫瑰,很快和人攀談起來。
阿甯始終跟着他,也是一身保镖勁裝,和不少人點頭示意。她端了杯淡金色的香槟,抿了一口,就放下了。她擡頭環視,我趕緊躲在大柱子後面,過了會兒再向下看,她已經移開目光。
我撓了撓頭,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她。很快,我發現,她一直在一個地方徘徊,而不遠處裘德考臉上挂起虛僞的笑,和一個一身唐裝的老外交談着。
我仔細一看,這老外是一個法國佬,給我的資料上寫的她是個古董商人,常年活躍于全球各大拍賣場,她在中國被叫做肖老闆。
能被請進這個晚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看她和裘德考笑裡藏刀的樣子,恐怕也是個狠角色。
“滋滋…林霖?”對講機響了。
我說在,那邊讓我立刻下樓,替代一樓一個被調走的保镖。
大廳裡,我鬼鬼祟祟摸過去,祈禱阿甯别看到我,這時,有個人大叫一聲,十分驚喜:“林小姐!你竟然也在這裡!”
是阿甯那缺根筋的手下,格爾木給我送霸總言情的大型哈士奇。
阿甯尋聲看來,我隻好挺起腰闆打招呼:“嗨,好巧。”
哈士奇圍着我轉一圈,啧啧道:“林小姐,沒想到你穿這一身這麼酷!你是個酷女孩,我都快要愛上你了!”
我眼前一黑,恨不得把他嘴撕爛。阿甯走過來挑挑眉:“林霖,你在這裡工作?”
我說沒錯哈哈,想起她之前邀請我去她們公司,我傲嬌的給拒絕了,幸好她不記得了,不然我能尴尬的變成電鑽打穿地球。
我們圍在一起,哈士奇完全沒受影響,扯着我興奮地說話,這在安靜的大廳略顯吵鬧。
動靜引起了裘德考注意,很快有人給他耳語幾句,他笑眯眯走過來,用破銅爛鐵嗓子說:“林小姐?還沒謝謝你救了我忠實的員工阿甯呢,要是沒有你,我損失可就大了,我上哪去找阿甯這樣的将才!”
他舉起香槟,要和我碰杯,我擡起手想說自己沒喝的,立刻有人給我手裡塞了一杯酒,我隻好硬着頭皮喝了。
阿甯微笑着給我介紹她老闆,我假裝第一次認識他,适時的發出兩聲驚歎。
不少視線都往這邊看,我如坐針氈,真想推開他們奪路狂奔。該死的對講機這個時候反而不響了,裘德考問我為什麼老是往那邊看,我說我是來替補缺位的。
裘德考輕飄飄打了個手勢,有人立刻走開,不一會兒,那邊保镖的缺位就被補上了。
裘德考紳士地一笑,讓我安心:“林小姐,現在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喝一杯了,你放心,你不會被扣工資的。”
他說的幽默,周圍人十分捧場,大笑起來。我夾在中間假笑,心裡咬牙切齒,裘德考你個死老頭是不是覺得自己老體貼了?
好不容易糊弄走裘德考,阿甯示意我跟她走,在一個人少的角落,她問我最近有沒有什麼事。
我說沒事,她思考了下,問我考不考慮跟她去美國。她說:“我擔心你的身體,如果你因為我有什麼差錯,我以後都不會安心的。”
我剛想說沒事,忽然驚醒,心裡大呼語言陷阱。疑惑地說:“我身體沒事啊,跟你也沒關系。”
“這樣嗎。”阿甯一直盯着我,看樣子有點懷疑。
我後背驚出一身冷汗,她太聰明了,人都失憶了,竟然還能推理出這麼多。
默默擡頭看她,兩相對視,她依然是我看不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