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地看我一眼:“你認識我?”說着,她蹦起來招手:“吳邪這邊這邊!”
不遠處,悶油瓶一棍幹爆孫琉璃腦門,緊接着,三個人狼狽地狂奔過來,身後跟着幾個零散人員,陰暗地躲在一邊看我們。
她招呼一聲快上車,鑽入車門時掃我一眼,猶豫了下,一指後面那輛跟着的紅旗車:“你去那輛。”
我點點頭,飛快上車,車隊一路向西,很快甩開追捕的人,進入一片大院小區。
大院很有派頭,汽車緩緩進入,一股老北京城的舊味兒撲面而來,四周大樹下面停了不少紅旗車。
下了車,吳邪他們把傷口處理了下,三個人被引進大院深處。
吳邪臨走在看我,眉宇間有點擔心,秀秀從鼻子裡輕哼一聲:“放心吧吳邪哥哥,我不會把你的朋友怎麼樣的。”
我撓了撓頭,跟着霍家的夥計去了偏房,人對我很客氣,上了茶和糕點。
我也不問問題,對夥計禮貌道謝,在椅子上坐下來,掏出一直在響的手機:“喂?”
不是保镖姐姐,是阿甯。
她在那邊沉默着,呼吸有點急。
從她去了巴乃,我就再也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偶爾她打過來,我也給她挂了,這是我們這一個多月來第一次通話。
我不知道自己懷着一種什麼心理不接電話,也許是賭氣,也許是心裡怨她。
她開口沒有責怪我也沒有訓斥我,而是像拉家常一樣平靜。
“林霖,你沒受傷吧?”阿甯聲音沙啞,沉悶,電話背景音嘈雜,我聽到那邊的水聲和她手下叽裡咕噜的英語。
悶聲幹大事的快感陡然間潮水般褪去,我心裡突然升起一股煩躁。我參與進這麼大的事,她為什麼不生氣?她怎麼能用這麼平直,毫無波瀾的語氣說話?
難道說對她來說我是一個無所吊謂的路人,并不能牽動她的情緒?
還是說她這樣的包容,是因為我快要嘎了,她對一個将死之人的縱容?
這都是什麼?我心裡煩悶的厲害。
“沒有,我好得很。”我僵硬地回答,想了想,挑釁地說:“我把你的車開炸了。”
話一說完,我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反應。
“沒事。”阿甯說,“壞了就壞了,不重要……”
我立刻打斷她,惡劣地說:“我看到新月飯店的人卸了車牌,帶走了……現在估計查到了我是你們的人,新月飯店恐怕正在向裘德考讨要說法吧?哈哈,我給你惹了大麻煩。從此你們的人進入北京城就會遭到攔截,新月的勢力将全方位對你們進行精準打擊……”
“咳…”一聲忍不住的輕笑,雖然她化作咳嗽掩飾,但依然清晰傳入我的耳道。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兜頭像是一盆涼水澆下來,緊接着怒火狂卷順着耳道席卷大腦,腦子轟地一下炸了,我狠狠一拍桌子,精緻茶具跳起來,碰撞聲清脆。
這樣她都不生氣?我冷笑連連:“甯領隊真是心胸開闊!阿甯,你這麼聰明,不如猜猜我甩開保镖,和吳邪他們混在一起,想幹什麼?!”
那邊果然沒了聲音,我在腿上狂搓着拍紅的手,心裡終于舒坦了點。
阿甯的語氣終于變了,她嚴厲地說:“你要來巴乃?絕對不行!”
我的逆反心理一下湧了上來:“你說不行就不行?憑什麼?!你去就可以,我去就不行,這是什麼道理!”
“林霖你聽我說。”阿甯語速加快,似乎是往偏僻處走了幾步,背景音分貝降低,她壓低聲音。
“巴乃這個地方有點奇怪,我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深湖,派出去一隊探查,配備的都是最好的裝備,但他們全都不見了。現在一個人都聯系不上,根據最後傳來的零碎消息,這裡有極其詭異的東西。”
她深吸了口氣:“吳邪他們幾天前也在這裡,搶了我們的水肺。目前我們還下不了湖,在不斷尋找地下入口。”
我心說吳邪可算靠譜了一次,就聽她繼續說:“他們還會回來的,你就是抓住了這個機會要和他們一起來?林霖啊林霖,有時候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神機妙算,足不出戶能預判千裡之外,我是不是該叫你小諸葛?但就算我求你一次,你别來,這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我心裡不快活:“你也知道那裡很危險!能保證你不下去嗎?你如果能保證,我一個屁都不多說,立馬滾回保镖身邊,老老實實在家澆花睡覺。”
她不說話了,似乎被我氣到了,我梗着脖子瞪空氣,雖然她看不見,但我氣勢不能輸。
門口進來霍家的夥計,我連忙收斂眼神,他看我在打電話,安靜地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這邊有事,我挂了。”
我摁滅手機,站起身整整衣服,跟着他出去。
穿過走廊,他把我引到一間稍大一點的屋子,裡面霍秀秀吳邪他們都等着我。
秀秀好奇地打量我一圈:“會算命的姐姐?”
秀秀長的非常好看,瓊鼻朱唇,眼睛又大又靈動,整個人一股子狡黠的機靈感。
我臉有點發燙,撓撓頭,說還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