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一口果汁噴了出來,“等等,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
“騙你幹什麼。”小孟搖了搖頭,抽出紙巾擦茶幾。
我窩回沙發,雙手抱臂懷疑地看她,小孟回以無辜的眼神。
“你跟我說這個幹嘛?墨婳能讓你說這個?”我審視地打量她,“别嬉皮笑臉的!”
小孟看樣子是想笑,硬生生憋住了,仔細把茶幾擦幹淨,扔掉垃圾,才說:“沒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問她們。”
我看着幾個手下,她們都點頭,小孟又說:“墨婳當然不會讓我說這件事,但是我跟了林小姐後,發現林小姐和以前那位十分相像,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這就讓我不得不多心了。”
小孟言辭誠懇,一臉站在我這邊為我考慮的樣子,我無奈地看她一眼:“如果你能把你看熱鬧的眼神收斂一下我還會信你兩分。”
小孟笑而不語。
我甩開她,踩着拖鞋回房。
我原本以為,小孟是墨婳的下屬,但這一段時間相處,小孟提起墨婳都是十分平等的語氣。
聽起來,她在那勞什子墨家,地位和墨婳差不多?起碼是平級。也許是墨婳先出來混的,在外面混的不錯,小孟投奔她,在她手底下做事?
不管小孟忽然跟我說這個幹嘛,她向我傳遞出一個信息,也許墨婳對我别有所圖。
不會是想抓我回去當白月光替身吧?我忍不住笑出聲來,隻感到荒謬,如果她真的有這個打算,那無論是對我還是對那個白月光,都是一種深深的侮辱。
吳邪和潘子在房間練了一整天,晚上八點,秀秀和解語花來了。
他們訂了我們隔壁的套房,帶着人烏泱泱就過來了。
吳、霍、解三家是互通姻親的,三家聯系非常緊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解語花就是失去天真和庇護成長起來的吳邪,霍老太太如果身死,那麼秀秀也會變成小花那樣。三個人其實都是彼此的影子。
客廳裡擠滿了人,十幾個夥計動作利落,取代了酒店服務生的工作,不斷上菜。
飯桌上,小花倒了一杯酒,對還在心裡感慨的我說:“初次見面,久仰大名,林小姐。”
我回過神來,連稱不敢,和這個穿粉紅襯衫的家夥碰了一杯。
小花看我的眼神帶着些許探究,秀秀大概是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腳,轉頭笑盈盈說:“林姐姐好酒量,人也好,小花哥哥你别吓到人家!”
秀秀為我倒滿酒,語氣帶着幾分認真,舉起杯子說:“林姐姐,巴乃的事多虧了你了,我從巴乃走的時候,那個老外的隊伍,活着回來的人非常少。他們裝備精良,絲毫不比我們遜色,我奶奶都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沒什麼,”我搖搖頭,說,“其實主要還是在于你奶奶,如果她沒有發現異常下令撤退,我起不到一點作用。”
秀秀神色後怕:“我真的不敢想……要是奶奶出了事,我該怎麼辦。”
我垂下眼,旁邊的吳邪安慰了秀秀兩句,秀秀猛吃一大口菜,看着吳邪偷笑:“吳邪哥哥,你還是想想自己的事吧,明天你就輪到你上場了哦。”
吳邪看了一眼潘子,說:“潘子安排的劇本,明天早上九點,我裝成我三叔去茶館查賬本,到時候我發一頓沉默的火,震懾住那群人。”
潘子說:“賬本是主要的,賬本一定要能收上來,收了賬本就代表這些人都是軟腳蝦,給他那個造反的膽子也不敢。隻要控制住幾個主要盤口的地頭蛇,長沙就不會崩。”
吳邪憂心忡忡:“王八邱怎麼辦?他那樣子殺了我的心都有,一定不會交賬本。”
“走一步看一步吧,”潘子道,說着拿着酒瓶灌了一大口酒,聲音透着冷厲:“三爺消失太久,他們早就蠢蠢欲動了,正好這次花兒爺也在,是時候來一場大清洗了。”
潘子語氣中的血雨腥風十分瘆人,吳邪夾菜的手一頓:“會死人嗎?”
飯桌沉默了,小花輕笑了一聲,擡頭和我對視一眼,搖頭一樂,不知是對吳邪感到好笑還是可愛。接着,他冷冷地說:“吳邪,我們九門,從來不是打打鬧鬧就輕松得來的天下。”
翌日。
霍家開來一長串車隊,車開了将近一個小時,來到一條大路邊的茶館。
這個茶館看起來和普通的景區茶樓并沒有什麼區别,但在外面熱鬧的像趕集,整條路停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車,圍着高矮胖瘦的夥計,一雙雙眼睛牢牢盯着我們。
小孟下了車,給我開車門,我看到前面的車上秀秀挽着吳邪,幾個人很快下來。
在吳三省那張臉出現的一瞬間,無數人大叫了起來,神情驚懼。
無數聲音叫嚷道:“三爺真的來了!”
整個路邊像突然沸騰的水按下暫停鍵,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這邊,連神經都是一模一樣的緊繃。
人群自動分成一條路,足以讓大貨車開過去。
我帶着人,跟在吳邪後面走進茶館,看着那些人驚疑不定的臉和忌憚的眼神,心裡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人追求權力和地位。
這種淩駕于衆人之上的感覺,真的會讓人産生一種成瘾性的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