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上綁着18隻氣球,老闆給了13隻镖,隻要紮破8隻氣球就算過關。有的氣球藏有紙條,即為彩蛋。敖光北出色表現吸引了更多路人,大家都團團圍着他們,想看最後一關的表現。
随着四周喝彩,敖光北餘光留意傅若瑤,見她神色欣喜雀躍,他便更加起勁,直至一連紮破4隻,這才想起傅若瑤也要玩,于是後知後覺讓了四镖過去。傅若瑤頓感好笑的去看他,可敖光北神采奕奕,絲毫沒覺得之前什麼不對,傅若瑤便不打算搶他風頭,于是随意地擲了出去。
四镖中三隻,最後一隻氣球炸開,爆落一地金粉,悠悠飄出一張紙條來。
老闆彎腰撚紙,大聲朗讀:“請用撒嬌的語氣稱呼你身邊的男/女朋友,通過即可獲得遊園專屬——愛心棉花糖一份。”
傅若瑤聽罷一驚,胡亂地擺手,匆忙解釋道:“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老闆哎呀一句,也誇張的擺手:“我知道,現在還不是——那以後可能就是了嘛,先叫着,就當對朋友撒嬌也行啊。”
敖光北單手握拳,掩在唇邊輕咳一聲,也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呀,小姑娘你看我家的棉花糖,又好看又好吃,”隔壁攤鋪老闆開卷棉花糖,粉色的糖絲一縷一縷,似夢幻的雲,她笑着催促道,“難得打中彩蛋,原價要28元一朵呢,現在叫你一聲你男……你朋友,就能拿走了,多劃算。”
傅若瑤沒了話,眼神求助似地投向敖光北。
敖光北望上一眼便錯開,咳嗽一聲,試圖讓自己話語自然:“誰打中的彩蛋誰負責。”他移開臉,可目光卻小心翼翼瞟着傅若瑤,有忐忑,也有不易察覺的期待。
傅若瑤咬住下唇,雙手絞到一起,她不是愛撒嬌的性格,甜甜軟軟叫人什麼的,光是用想便赧得說不出話,若真說了,豈不是每每午夜夢回,她都得羞得驚醒,繼而整夜尴尬,睡也睡不着?
不要,她才不要。
周圍路人開始起哄,攤主也做好了愛心棉花糖,就要過來要遞進傅若瑤手中。傅若瑤在糾結中被迫握上了長長的竹簽,輕盈的棉花糖帶着甜味,仿佛連周遭的空氣也變甜了。
敖光北笑看她,眼神專注且認真。
傅若瑤忽而定了心,也蓦地臉紅,她斂下眼眸,沉吟一會,試着夾起嗓子,極輕的說了一句:“光北。”
“嗯?”他笑着略略低身,音色溫柔,“你叫我什麼?”
傅若瑤眼睫更低了,忽閃着,像是停在桠杈上不安休息的螢蝶,她嗓音柔楚,也帶着撒嬌的調子,又輕輕喚了一聲:“光北。”
敖光北笑了,嘴角揚起,露出一排皓齒,眼尾也帶上淺淺的紋路,這是他真正高興的模樣,和煦又溫暖。
傅若瑤見到他笑,面頰更熱了,似乎她是由喜悅、興奮和不自在組成的,小小的情愫相互擠壓推搡着,快速碰撞出更多的心緒與情感,充斥她周身上下,她是快樂的,是被他感染的,也是不知所措的。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麼多龐大的東西,她需要時間去處理與厘清,然後再給它們一一命名。
可還不等傅若瑤消化,敖光北就本性不改,笑彎着眼玩笑說:“好神奇,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棉花糖說話的聲音……”
“還挺甜”,三個字還未出口,傅若瑤就白着眼把糖怼到敖光北嘴上:“吃吧,小心别舔到嘴,毒死你。”
他竟笑自己撒嬌的聲音做作。
傅若瑤有些委屈地抿嘴,瞪向敖光北,讨厭死了,她不要對他有好感了。
敖光北被沾一臉棉花糖,頓時有些錯愕,但這之後,他又是笑意盈眼,耐着性子自個将自己清理幹淨了,傅若瑤聲音發狠:“敖光北,你待會要是打不中五隻氣球,你就死定了。”
看她怎麼找機會擠兌他。
“好,”敖光北并不生氣,依舊是輕快的語調,他放下揩手的紙巾,揀上剩餘的镖,舉手瞄準,“放心吧若瑤,我一定幫你拿到那隻特等獎玩偶。”
旋轉的轉盤上,第九隻镖飛出,巴掌大的火紅氣球砰聲炸開,再次落下一地金粉,又是一個彩蛋。
圓臉老闆笑嘻嘻打開:“請給你身邊的男/女朋友跳一支舞,通過即可獲得遊園任意餐館豪華雙人午餐一份。”
傅若瑤亮眼挑眉,一下看向敖光北:“沒想到吧光北,你的(報應)機會竟來得如此之快。”
敖光北不由得低笑,臉上出現與傅若瑤之前一樣的窘态。
身邊人再次起哄,傅若瑤雙手轉了轉,往上擡舞,一個指揮家啟奏的姿勢,周遭聲音果然跟着變大了。
傅若瑤嘴角翹起:“你說的,誰打中的彩蛋,誰要負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