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個洞剛剛好。”看着頭頂那個完美的環形洞,林绛贊歎道。
他剛才試着探查冰棺上隔絕陣的效力還有多久,發現這個陣法的效力最起碼還有十年。
他跟宿遊石又不能呆十年,本來還在想怎麼辦,宿遊石的一句“出去”給了他靈感。
既然對這個隔絕陣沒辦法,那就直接把這副冰棺擡出去不就行了?
月光透過宿遊石轟出的洞口灑下,落在冰棺上,冰棺四周的寒氣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明顯。
“拿着。”林绛将手裡繩子的一端扔給宿遊石。
“?”宿遊石下意識的接過,而後看着手裡的繩子微怔,他難得長句詢問:“你出任務帶這個?”
“以防萬一。”林绛聳肩,“現在不就派上用場了?”
他的儲物袋裡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是為了以防萬一。
林绛一邊施法将繩子綁于冰棺上,一邊指揮宿遊石:“我在前面,你在後面。”
如若這冰棺上沒有隔絕陣法,兩人将其運出洞外隻需要一念之間。
但眼下,二人隻能先用繩子固定,而後再向繩子施法。
“你有沒有覺得這冰棺好像變了點?”兩人将冰棺運到地面後,林绛盯着冰棺看了一會兒後拍了拍一旁的宿遊石說道。
聽到林绛的詢問,宿遊石将目光移向冰棺,看了一會兒後,他語氣略微遲疑:“變,薄了?”
“嗯......”林绛恍然大悟道,“我說怎麼感覺人影有點更重了。”
擡頭看了看高懸于空的明月,又看了看變薄了的冰棺,林绛開口道:“不應該,這冰棺上有隔絕陣,日光都無法融化,何況月光?”
“是裡面的原因。”持劍立于一旁的宿遊石盯着冰棺的一處開口道。
“嗯?”林绛順着宿遊石的目光看過去。
冰棺内人影手部區域的冰已經薄的像是一面鏡子了。
林绛:“裡面的人難道是活的?”
不然為什麼這冰棺會從裡面開始融化?
“不知道。”宿遊石答道。
“我本來還以為這冰棺跟清月棺有什麼淵源呢。”看着面前慢慢變薄的冰棺,林绛歎氣,“是不是咱們倆走錯方向了?不然怎麼清神花沒看到,倒是碰到了這怪異冰棺?”
“沒走錯。”宿遊石從懷中掏出了一朵花,遞給林绛。
“???”
看清花樣貌的一瞬間,林绛喊了一聲,“不是,你在那裡找到的?你怎麼沒說??”
他還以為這次不僅深陷怪異事件中,連本應該拿到的清神花也沒了呢。
“冰棺旁。”将清神花遞給林绛後,宿遊石便持劍抱胸立在一旁,盯着越來越薄的冰棺。
“我這邊的冰棺邊上怎麼沒有?”将清神花收起,林绛撇嘴。
到底誰是主角啊,這種情況下,清神花就算長,也應該長在我這邊的冰棺旁吧?
“出來了。”宿遊石突然開口道。
“什麼?”林绛順着宿遊石的目光看去。
冰棺已經完全“化”了,不對,與其說是“化”了,更像是被吸收了。
冰棺所在的地方,地面幹的像是剛被太陽暴曬過。
棺内人影終于完全顯示了出來。
林绛持劍在手就要上前查看,宿遊石伸手攔住了他。
“嗯?”林绛疑惑。
“我去。”宿遊石開口,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隔絕符。”
而後不等林绛反應,宿遊石已經到了人影旁。
宿遊石開口,提劍上前,一連串的話語動作行雲流水,林绛後知後覺。
“隔絕符?”
“這家夥該不是擔心我被黑霧攻擊吧?”
林绛邊喃喃自語邊從懷中拿出剛才的隔絕符護于身前。
“什麼情況?”看着在人影面前半天不動的宿遊石,林绛開口詢問。
“天......”等上前看到棺内人的樣貌後,林绛驚呼出聲。
地上躺着的赫然是雲澤閣宗主“褚晝”。
“假的。”
棺内人與雲澤閣新繼任的宗主一樣的樣貌着實把林绛驚到了,沖擊褪去後,林绛瞬間冷靜了下來。
此前那副冰棺裡的人,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就被宿遊石一劍殺了。
.....也不是殺,是一劍劈了。
那副冰棺裡的并不是活人,事後林绛跟宿遊石讨論過,那兩個都是傀儡。
思及此,林绛伸手準備探查一下這個和雲澤閣宗主有着相同樣貌的人是否也是傀儡。
就在林绛手要伸到假褚晝臉上的時候,地上的人突然睜開了雙眼。
林绛反應迅速,拉着宿遊石後退,“活的。”
假褚晝睜開眼,慢慢的站了起來。
面前的這個假褚晝,不僅樣貌跟那位雲澤閣宗主相同,連身上的衣服也一模一樣。
包括雲澤閣宗主腰間的腰絰。
“奇怪。”林绛盯着假褚晝腰間的腰絰蹙眉。
雲澤閣上任宗主剛剛過世,這冰棺在這裡起碼已經有十年時間,樣貌與衣服相同就罷了,這種細節也一樣?
“好像有意識,不是傀儡。”
看着站起來後明顯在觀察自己與周圍事物的假褚晝,林绛跟宿遊石傳音道。
傀儡一般并無意識。
“那邊那位剛剛睡醒的,我是林绛,你是誰?”林绛朝着那位假褚晝打了個招呼。
似乎是剛睜眼,假褚晝反應有些慢一拍,聽到聲音後并未第一時間将視線移過來,而是反應了一會兒後将目光移向了林绛。
在看到林绛的一瞬間,假褚晝臉上出現了疑惑的表情,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片刻後,他對着林绛笑了一下,開口嘶啞的聲音像是長久沒有說過話了:“你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