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姒雲山驚呼，“真的假的？”

“如果藏書樓中的記錄沒錯的話。”程束輕呼一口氣。

藏書樓是天衍宗的修煉書籍以及宗門事物記錄卷的存放之地。

程束有一次在幫大師兄尋找丹藥方子的時候無意間拿錯了書，看到了巫雲的記錄。

此界近三千年來雖然踏入九境者不在少數，但是，相對于整個世間的修行者來說，依舊屈指可數。

因此，每位九境修者的資料各大宗門都有收錄——從出生到死亡。

“藏書樓的記載想必不會錯。”姒雲山舔了舔後槽牙，啧了一聲，“但是這怎麼可能？”

即使修士能夠讓普通凡人起死回生，但是一個壽元消耗完的修者再怎麼也無法複活啊？

“除非這位巫雲一開始就沒死。”林绛緩緩開口。

林绛想起來了宿遊石當時跟他說的那些話。

“師兄，你是知道嗎？”林绛下意識的選擇了與宿遊石傳音。

當時師兄說的那些話他還記得。

“九境入魔者。”

“壽元将近無法飛升，入魔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

他的直覺告訴他，師兄知道的遠比他想象的要多。

宿遊石沒有開口，也沒有傳音。

林绛張了張嘴就要再問一次。

“你們遇到了誰？”宿遊石卻突然開口詢問姒雲山和程束。

姒雲山還在想巫雲究竟死沒死的問題，是以他并沒有反應過來宿遊石這句話沒頭沒腦的是在問什麼。

倒是程束一瞬間就明白了宿遊石的問話。

“我們碰到的是雲澤閣的雲長老。”程束緩緩開口。

“雲澤閣的雲長老？？”林绛詫異。

雲澤閣的九境隻有他們現任的掌門和雲長老。

雲澤閣可不像宿仙谷并不與其他幾宗來往——因此，天衍宗的大部分弟子都認識知道雲長老。

程束點頭。

其實在沒有看到林绛勾畫出的巫雲的畫像時，他和姒雲山說的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的事就是指雲長老這件事。

“與小绛你跟二師兄當時被攻擊的情況不同。”姒雲山也明白了宿遊石問話的意思，他接着開口，“我和程師兄進入秘境沒多久就找到了這群弟子。”

“雲長老當時就在旁邊。”程束補充道。

姒雲山點頭，“對，我們一開始還以為是雲長老湊巧來這個秘境誤打誤撞的找到了這些弟子。”

“本想上前感謝，但是雲長老看到我們倆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後，直接走了。”

姒雲山摸了一下鼻尖，“雲長老說‘天衍宗的，你們知道？’”

“我當時根本不知道，嗯......，現在也不太明白雲長老問的什麼。”

“雲長老似乎是見我們倆一臉疑問，确認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直接離開了。”

“現在想來，我們這邊的雲長老就相當于你們那邊的巫雲？”姒雲山雙手各伸出了一根手指比劃道，“隻是不是知道為什麼雲長老并沒有攻擊我們。”

“隻是也許，不能确認。”程束開口給姒雲山打補丁。

因為雲長老并未動手，所以他們并不能确認雲長老到底能不能操控那被“改造後的魔氣”，當然更不能确認雲長老“入魔”了。

甚至猜測雲長老可能入魔了這種想法都有些太過。

因為當時的雲長老他們根本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入魔氣息。

......

幾人一時沉默。

倒在地上的人群中還有的是雲澤閣的弟子，如果這件事雲長老絲毫不知情，那為什麼他連自家弟子的死活都不管？

這不合理。

但是如果這件事跟雲長老有所關聯，那他為什麼對自家宗門的弟子出手？

這更不合理。

“回宗門。”宿遊石開口，他伸出手撫上林绛從剛開始就一直皺着的眉間，“别擔心小绛，沒事的。”

林绛擡眸看了一眼宿遊石，想要再次開口詢問，但是看到還倒在地上的那群弟子，決定等回到宗門後再開口。

二師兄發話，姒雲山和程束用靈力創造出一朵巨大的能夠容納所有弟子的雲床，然後開始一前一後的搬運地上的那群弟子。

林绛見狀也上前幫忙，宿遊石見林绛出手，也送出了一道靈力。

不消片刻，所有的弟子便都躺在了雲床上。

幾人帶着雲床一同往宗門飛去。

——

“為什麼？？？”林绛的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

“對啊，最起碼給個原因啊？”姒雲山不解的聲音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