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們要卷了我的錢跑路。”伏黑甚爾怨念很重。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是不介意揍小孩的。
小真反應極快:“你不要亂說!”
小傑澄清道:“我們可沒有拿過你一分錢。”
七海建人從“我為什麼摻和進這種麻煩事”的思緒中抽離,着眼于面前的經濟糾紛事件。
“你們不是找我兒子去了麼,”伏黑甚爾很好意思地道,“怎麼,沒有拿到錢?”
“你還敢說!”小真指着他鼻子道,“竟然把債務推給小惠,都不會覺得臉紅嗎!”
伏黑甚爾用實際行動表明他确實不會臉紅,油鹽不進到令人側目。
反正七海建人看他的眼神已經完全是在看人渣了。
伏黑惠本來在外面不願意進來,聽到這話有種“果然如此”的塵埃落定感,但還是有一點生氣的。
他從門後走出來:“小真,小傑,你們不是知道他是個什麼人的嗎,不要跟他廢話了。”
伏黑甚爾好似不怎麼在意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沒有停頓地又移開,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小真和小傑氣憤極了,伏黑惠卻沒什麼感覺。
他冷淡地開口:“你以後就老老實實地在高專掃地吧,賺到了錢我就會替你還給小真和小傑了。”
伏黑甚爾愣了足足兩秒,甚至露出了點不可思議的表情:“哈?”
“是這樣的……”小真三言兩語将改造渣爹的打工計劃講給本人聽。
伏黑甚爾理了一下其中的邏輯,然後理直氣壯地反問:“我為什麼要為這種事而努力工作?”
“給我負起責任來啊,你這個混蛋!”伏黑惠哒哒上前,給了他一腳。
伏黑甚爾紋絲不動,小海膽同學痛苦面具。
小真連忙上去扶住他:“小惠!”
小傑緊随其後:“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小惠!”
伏黑甚爾:“……喂喂,是他踢我好不好。”
沒有人聽他狡辯。
“娜娜明,快抱小惠去醫務室呀!”小真慌亂得跺腳。
“小惠,堅持住不要死啊!”小傑在一邊打氣。
于是,一行人呼啦啦來,又呼啦啦走。沒幾秒鐘,小真倒回來,語速飛快地說:“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不可以賴皮!”
“嘭。”他關上了門。
光線昏暗的房間中,伏黑甚爾的半張臉隐沒在黑暗中,半晌才道:“誰跟你們說好了啊,自說自話的小鬼。”
醫務室。
家入硝子檢查完伏黑惠的腳,神色凝重地說:“怎麼現在才送來?”
這個話術,他們聽過!
小傑嗓音都有些顫抖:“莫、莫非已經晚了?”
“不要哇硝子,你救救小惠!”小真抓着家入硝子的衣擺,苦苦哀求。
其實已經不太痛了的伏黑惠神情怔忪:難道他真的病得那麼嚴重了?
不行呀,他死掉了津美紀怎麼辦……
家入硝子好歹記得她面前的是小孩子,不然早就白眼翻上天了。
“再晚一點過來腳上的紅痕都要完全消下去了。”
三個小朋友:“诶?”
神情倦怠的短發少女看向金發學弟:“我很忙的,七海君。”
小孩子大驚小怪,總不至于高中生了還連這都看不出來。
七海建人:“抱歉。”
他總不好說自己隻是想借這個機會抽身吧。
伏黑惠尴尬到臉頰泛起紅暈,他雙手在床沿一撐,跳到地面:“抱、抱歉打擾了,我們快走吧。”
後半句是跟兩個小夥伴說的。
小傑關心道:“小惠,你确定沒問題嗎?”
伏黑惠一顆小腦袋點到飛起。
“小子,你對我的判斷有什麼疑問嗎?”家入硝子沒忍住揪了下小朋友的丸子頭。
小傑像是被人抓住蓬松尾巴的小狐狸,嘤嘤嘤表達抗議卻沒有半分威脅性。
家入硝子坐到椅子上,姿态閑散,語氣好奇:“聽說你們昨天離家出走了?”
“不是離家出走!”小真嚴肅糾正,“我們留了小紙條的。”
家入硝子對他的說法不置可否:“夏油那家夥好像很生氣,你們可要小心了。”
小真眨眨眼:“可是夜蛾老師已經說過我們了。”還挨了鐵拳,還寫了檢讨。
回想起來他們好慘哦。
家入硝子露出一個看好戲的笑:“那又有什麼關系?”
小真:“……”
小真猛然抓住丸子頭男孩的衣領,有節奏地前後搖晃:“小傑,小傑你怎麼可以這樣啊啊啊啊!不是有那種說法嗎,一件事不會受到兩次懲罰,你怎麼可以不遵守大家約定俗成的規則!!!”
七海建人适時道:“那叫一事不二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