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以安的話,凱爾希點了點頭,将懷中的身影放到長椅上,她迅速找來了脫掉的高跟鞋,給對方穿上。
【小姐,您也不重,我抱您回去吧?】
【高跟鞋實在太磨腳了。】
【就這麼一段路而已,沒關系的。】
擺了擺手,以安一臉的無所謂。
凱爾希沒有阻攔,隻是淡淡的補了一句。
【但之前我看到一本書,上面說十二歲之前穿太多高跟鞋,會導緻發育變慢的。】
【···】
詭異的幾秒沉默後,以安看了看自家女仆,對方回了一個淡然的眼神。
【我不重吧?】
【完全不。】
【好,好的,麻煩你了,凱爾希。】
【盡管交給我吧。】
唇邊掠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凱爾希果斷伸出雙手,勾了住以安的膝彎,用公主抱的标準姿勢抱起了對方。
【請抓穩了,小姐。】
【···】
默默的擡起手,以安抱住了凱爾希的脖頸。
不過,是她的錯覺嗎?
怎麼在說完那番話後,眼前的女仆對她寵溺度和保護欲忽然再度上升了一個層次呢?
考慮到這貌似不是壞事,以安看了眼明顯有些開心的凱爾希,還是選擇了安靜。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宮廷樓閣之上,正有一道身影站在那裡,靜靜的注視着兩人。
人影十分高挑,身上披着純黑的鬥篷,邊角繡着暗金色的華麗花紋。
上面還隐隐散發着魔力的波動,顯然擁有着遮蓋外貌和氣息的效果。
【呼姆?果然是海爾森公爵閣下的小公主麼?】
【竟然在這種地方跟傭人跳舞···還真是有意思。】
眯起了雙眸,人影的語氣中流露出了濃濃的興趣。
随後便轉過身,像隻矯健的黑豹一樣,無聲的竄進了黑暗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留下空氣中一抹淡淡的空氣波動,絲毫不引人注意。
······
反正身體底子以前也弱,以安随便找了個借口,讓護衛傳給海爾森公爵,自己便帶着女仆回馬車上去了。
宴會結束後,海爾森公爵衆人來詢問了一下,看她活蹦亂跳的也就明白了。
無奈的念叨了兩句,一行人便打道回府。
雖然隻出現了一小會,但以安對很多貴族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
魔法天賦優秀,外貌和出身也無可挑剔,還是海爾森公爵最為疼愛的小女兒,在出色的兩個哥哥面前,似乎也沒多少繼承權的競争力。
簡直就是加官進爵,攀上貴族關系的最佳人選。
發到海爾森府邸的求見信件,一時間多如牛毛,郵差都要送煩了。
但在公爵大人似笑非笑的提起筆,大刀闊斧的回了幾封信後,來往翻飛的信件突然就停了下來。
【國王陛下就算了,其他人的話···】
撫摸着自家小女兒的腦袋,海爾森公爵笑的一臉和善。
【呵呵。】
但是笑歸笑,說歸說,幾天之後,海爾森公爵的臉還是黑了下來。
眼前的沙發上,一名瘦高纖瘦的人影正坐在那,手中優雅的端着茶杯,颔首輕輕啜飲着。
【下午好,海爾森卿。】
聽到那陰柔的音調,海爾森公爵的嘴角抽了抽。
考慮到兩人政見的嚴重不合,眼前的人可以說是他最不想見,又不得不見的了。
【···下午好,詹姆士卿。】
【您還有很多事要做吧,怎麼會到我這裡做客?】
【呵呵,閑來無事,找老友叙舊也不可以嗎?】
放下茶杯,詹姆士皮笑肉不笑的看了過來。
【有什麼事就說吧,我也是很忙的。】
海爾森公爵的嘴角再度一抽,忍着心中的不爽,撂下這句話。
如果可以,他真想揮揮手,直接把這家夥趕出自家家門。
【别這麼着急,海爾森卿。】
詹姆士笑了笑。
【尤利塞娜卿,或者海爾森卿現在在家嗎?】
【我最近思量了一下,兩位目前都沒定下婚約,富特家适齡的女兒也很多,不如···】
【勞您費心。】
【我家在婚事方面一向很自由。】
淡淡的打斷了對方,海爾森公爵的心情明顯變得不虞起來。
【我想也是。】
捋了捋下巴上那短短一截兒打理到精緻的小胡子,詹姆士的微笑更加陰冷了。
【讓凱文跟以安小姐先多多接觸一下,慢慢培養感情似乎也不錯。】
【···你說什麼?】
敬語瞬間被丢到了一旁,海爾森公爵的五指猛然攥住了扶手,眼神中爆出一抹危險的神色。
【凱文···沒記錯的話,是你的獨孫吧。】
【嗯,整個富特就出了這麼一個血統純正的男孩,實在是有些可憐。】
【不過呢,以安小姐若是看的上眼,我家說不定又會多一個貴族血脈純正的孩子了。】
【諸神保佑是個男孩。】
【婚姻自由麼,好處就在這裡了。】
【允許孩子們自由的接觸,不是嗎?】
詹姆士毫不畏懼的迎上了海爾森公爵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