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塞娜的聲音很冷。
面對以安時,尤利塞娜的态度雖然也依舊是那副冰山的模樣。
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姿态。
那雙冰藍色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以安,無聲的醞釀着怒火。
縱使前世裡已經見過許多氣勢可怕的人,這一刻,以安還是有些被小小的吓到了。
要不是還有外人在這裡,她嚴重懷疑,尤利塞娜見到她的一瞬間,估計就會立刻出手,打她個落花流水了。
怪不得唐納德這麼怕她···
以安忍耐着想要火速逃走的沖動,平生第一次對這位可憐的二哥表示了理解。
思索了一下,她果斷可憐巴巴的垂下了腦袋,硬着頭皮開始企圖萌混過關。
【姐姐···】
【我知道錯了。】
【我不該這麼沖動的。】
【但身為貴族,保障自己領地内的安全和秩序,也是責任之一吧。】
【所以···】
這一套說辭顯然沒用,感受着尤利塞娜那存在感越來越強的視線,以安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默默的閉了嘴。
完了。
重生這麼久,她不會要挨第一次打了吧?
怎麼想都有些太丢人!
她悄悄的轉過頭,朝一旁的伊露妮娅丢了個眼神。
雖然不知道這家夥穿着鬥篷,到底能不能看見。
但是···救命啊!
【那個···大小姐···】
幾秒後,黑鬥篷動了動,伊露妮娅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以安小姐說的也沒錯嘛。】
【您不要這麼嚴厲,要鼓勵為主,訓誡為副才對。】
【海爾森公爵不是說過嗎?】
【那個啥來着?】
【寬容,對,寬容的對待···】
還沒等她說完,尤利塞娜的視線已經掃了過去。
淡淡的一眼。
【你很閑?】
【···】
伊露妮娅閉嘴了。
黑色鬥篷劇烈的左右晃了晃,她果斷轉過身,跳下了屋頂。
那副急匆匆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什麼緊急軍務呢。
看的以安頓時有些無語。
你一個輕松吊打白銀階的人,怎麼就跑了?
她都還沒動呢!
至于嗎!
不管以安的心中如何呼喚,伊露妮娅還是以百米一秒的速度瞬間消失。
尤利塞娜那股令人心涼的視線又挪了回來。
【還有别的的理由嗎。】
【以安。】
【···沒,沒了。】
心一橫,以安語氣苦哈哈的主動開口說道。
【這件事我辦的太莽撞了···】
【姐姐,你生氣了對不對?】
【我···我錯了···】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爪子,揪住了尤利塞娜的衣角。
【懲罰什麼的,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是···嗯···輕一點···】
【···】
仰起頭,以安用上了自己的畢生功力,擺出了無比可憐的表情。
那雙紅眸晶瑩剔透,水潤明亮的盯着尤利塞娜。
但眼前的銀發女人絲毫不為所動。
【回去之後,禁足你一個月。】
【然後,帶上這個。】
【···诶?】
接過尤利塞娜手中那枚純黑色的戒指,以安微微一愣,随手把玩了一下。
戒指還蠻沉的,應該是黑鐵鑄造的,上面粗狂的刻着海爾森家的家徽。
【禁足結束後,讓伊露妮娅帶你去。】
【戒指在,你可以調用二十人的私衛隊。】
【···姐姐?】
明白了什麼,以安有些驚訝的看了眼尤利塞娜。
【你是長大了許多,會有自己的想法了。】
【按年齡來算,甚至也有資格去争取家族的繼承權了。】
【不過,安全為主。】
尤利塞娜眸中的神色溫和了幾分,甚至還破天荒的伸出手,略帶幾分遲疑的揉了揉以安的腦袋。
【好了,我們回去吧。】
身上的寒氣驟然褪去,尤利塞娜不等以安說話,便已經抱起了她。
輕輕一踏地面,她身上的鬥氣便四散而出,形成了一陣輕風托在身下,讓兩人飄然落地,沒有一絲颠簸。
【來了來了!】
【小姐!】
【等下,你們兩個别推我啊!】
【···】
眼前的馬車上,凱爾希一行人擠在窗口,翹首以盼的看着這邊。
三顆小腦袋你擠我我撞你的,看起來十分滑稽。
【回去吧,你朋友在等你。】
尤利塞娜放下以安,轉身就想走。
【姐姐,等一下。】
下一秒,以安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女人的手比平常還要冰涼幾分,卻不是因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