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在以安小腿上的貓尾也停下了不安的顫動。
垂下的貓耳也重新豎了起來。
嗯···
從這方面來看,這家夥的情緒還是很好判斷的呢。
【小姐,我們快回去吧!】
打斷了以安發散的思緒,伊露妮娅哭喪着臉,已經退到了好幾米之外。
一隻手還捏着鼻子,雙眸也緊緊的閉着,不願意去看自己。
【···噗,你那是什麼動作?】
這略帶滑稽的一幕頓時逗笑了以安。
凱爾希也忍不住轉過了頭,肩膀一顫一顫的。
【不想聞,不想看。】
【髒兮兮的···】
伊露妮娅的聲音裡帶着巨大的沮喪。
如果她也是獸耳娘的話,恐怕狗勾耳朵和大尾巴早就動作一緻的深深垂下了。
【我們快回去吧!】
【這副樣子真不想給那群老爺爺們看到,一定會被罵的!】
【嗚嗚,也不知道要洗多久才能重新變成香香的。】
【好了好了,别傷心了。】
以安解下鬥篷,遠遠的抛給了伊露妮娅。
對方一百個不願意伸手去接,像隻海豹似的揚起腦袋,頂起了鬥篷。
染滿鮮血的身軀頓時沒入了陰影當中。
【這不就藏起來了嗎?】
【剩下的,等到回去後再處理吧。】
【唔,有道理!】
伊露妮娅的聲音頓時變得興高采烈起來。
【那我們快回去吧!】
【好···不過說起來,你的外套呢?】
【···】
【不,不知道。】
【剛才想着先處理幹淨,半路就脫,脫掉了。】
【但,但不知道丢到那裡去了···】
【呃呃···】
嘴裡小聲的念叨着,亂糟糟的黑色鬥篷動了動,似乎是看向了凱爾希,觀察這位嚴格的女仆有沒有生氣。
注意到這點,凱爾希的目光也變得溫和起來,心中的最後一絲畏懼也緩緩消散。
無論戰鬥時是什麼樣子,人也照樣是那個人。
說到底,也隻是為了保護她們的安全,才露出了那樣的表情而已。
【···不見就不見了吧。】
凱爾希的貓耳一抖,淡淡的說道。
【找起來也太麻煩,等天亮了,再給伊露妮娅前輩買一件吧。】
【小姐,您覺得呢?】
【嗯,批準了。】
【好耶!】
黑色鬥篷猛然彈了起來,發出了一聲開心的歡呼。
【走,回家!】
【不對,是回旅館才對!】
【嗯···不管了,反正我們回去吧!】
【···】
仗着自己的身上有能隐藏起使用者全部氣息與外貌,包括氣味的黃金階的魔導器,虛藏鬥篷。
伊露妮娅一個箭步蹿回了兩人的身邊,不由分說的伸出了爪子。
一邊一個抓起了以安和凱爾希,她飛快的蹲了下來。
幾秒後,感受着那熟悉劇烈的失重感,以安的臉色微微一黑。
【伊露妮娅!】
【以後不準有事沒事就飛着走路!】
【诶——?】
【我沒有!我明明隻是跳來跳去!】
【那也不準!】
【可是——這樣明明更快!】
【伊露妮娅!】
【好吧!好吧——!】
【我不用就是了嘛!】
【···】
帶着兩個小豆丁的黑色鬥篷在空中驟然急停,強橫的鬥氣噴薄而出,壓着三人迅速降落回了地面。
【走路···就走路!】
【反正在王都也不是沒走過!】
哼哼唧唧的念叨着,伊露妮娅的雙足裹着勾起,夾着兩隻豆丁,在漆黑的街道上活生生的走出了一道殘影。
雖然這樣···也沒比在空中蹦來蹦去慢多少就是了。
但從伊露妮娅的舞到起飛動作來看,狗勾顯然郁悶的不輕。
讓以安一度覺得十分莫名其妙。
又不是魔法師,肯定是做不到真正在天上飛的,為什麼這麼執着于在半空中行動呢?
對這個問題疑惑許久,從伊露妮娅那裡又隻能得到完全聽不懂的狗勾答案。
她在之後喝下午茶的時候,還跟凱爾希讨論了一下。
然而女仆隻是平靜的放下茶杯,瞥來了毫不關心的視線。
【可能是向往自由吧。】
她如此評價道。
至于幾天後,在諾斯頓帝國邊陲小鎮附近,突然流傳起的夜半幽靈暴走傳說···
那就是後日談了。
跟此刻的伊露妮娅想必是一毛錢關系都沒有的。